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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棺(1 / 2)

入棺

吕儿怀揣着陆清泽给他的四封信,一个晚上睡得极是安稳。天还不亮,他就已经醒来了。

看向床榻上,陆清泽的手垂着像是也睡得极安稳。吕儿再看向屋内的炭盆,经过了一夜,炭盆内的炭火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吕儿在炭盆内添上炭,在心里左右思量觉得陆清泽昏迷了两日,昨夜稍有好转定是要吃些好的补补体力。只是这一大早的,府内的厨房还没开火。再加上府内厨娘都是北境人,做的早食都是些饼馍,自己看着陆将军先前倒是爱吃些馄饨、包子一类的。

不如自己先去街上将信送出,再去街角那处提一碗热馄饨来,陆将军一定爱吃。

打定了主意,吕儿打开门的时候先是将衣襟拢紧才一狠心冲出去。

幸好送信的信差一年四季都是起早贪黑,吕儿将那三封信寄出,思量再三没忍住心中的喜悦,又将陆将军给自己的二十两银子并那封信托信差带给了家里——左右也是件大好事,家里上年纪的爷爷身体不好,早告诉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吕儿高高兴兴地在街角提馄饨,只要了一碗,那白胖的馄饨夹在碗中的时候,吕儿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卖馄饨的老头看吕儿这幅样子打趣道:“小哥不如自己先来上一碗。”

吕儿赶忙摇头:“家中还有人等着呢!”

“那你就买这一碗够谁吃的?”

吕儿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也是为主家办事,岂能拿着主家的钱财自己偷吃?”

那老头笑着将馄饨递给了吕儿。

吕儿从后门回到院中的时候天色已大亮,他轻手轻脚进了屋。将漱口、擦脸的水、帕子等都备好,才走到陆清泽床边,想唤醒陆清泽洗漱。

可是却不管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吕儿有些慌,两手想去将陆清泽扶起来,可是刚碰到陆清泽就骇得向后退一步:怎么?怎么是凉的?

吕儿颤抖着将手向前送到陆清泽鼻下,自己都已经呼吸了十几次,陆清泽却一次呼吸也没。吕儿不由得尖叫了一声。

这声尖叫瞬间吵醒了打瞌睡的两个仆婢。

“那屋里怎么了?”其中一个还睡眼惺忪,看这里另一个已经进屋查看,也跟着进去。

进去后就看到吕儿坐在地上流着泪,床边还放着相关的洗漱物件,而桌上不知怎的,还放着碗馄饨。

“将军,将军他······”吕儿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中一个仆婢大着胆子向前一探鼻息,然后颇为无情地说:“他死了。”

另一个仆婢赶忙对吕儿说:“你在此等着,我们去禀报老爷。”

两个仆婢出了屋才说起来。

“这屋子的桌上怎么有一碗馄饨,难道是这小子偷偷溜出去过?还是有人进来过?”

“不管怎么说,这是你我二人失职了。老爷若是知道定饶不了我们。”

“那我们便咬死不承认就是了。所幸别提那话,只说人已经去了。老爷又怎么会关心一碗馄饨呢?不过是更关心屋内那人的生死罢了。”

两人商量好便去回禀了孙富。

孙富这些日子也是极为不安:那王副将做事小心,虽说留下的伤口不曾让陆清泽起疑,可是剂量太小,那毒发得十分缓慢,他都担心万一陆清泽挺过来了,没死成还得自己去补上一刀。

幸好幸好,陆清泽终于死了。

孙富当着下人的面却是满面悲戚:“将军功成身退!实乃北齐的不幸啊!我这就上书朝廷,让皇上来决定怎么办!”

还是管家在旁边安排道:“你俩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搜搜屋内,看看可有留下什么信件,再去街上找个白事铺子,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先把尸首装殓起来。”

两个仆婢出了书房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喜色。再到房中的时候便上下翻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