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是个悍妇!日日不得安宁!”
武将们简单,几句言语间就已经放下了方才的紧张和不悦。维持着这种气氛,定下了塔塔族就由陈副将带军五千前去征讨。
是夜,大军中训练了一日的士兵们都睡下了。唯有陈副将整装待发,带领着手下的五千人,趁着夜色悄悄行进向塔塔族的方向。
陆清泽一直目送到这支队伍在夜色中彻底看不到,才回了自己的大帐中。
而陈副将带着手下人则是包抄了塔塔族。
塔塔族部落扎在一片胡杨林的旁边,此时,到了夜间,唯有几个守夜放哨的男人在营帐四周。静悄悄的。
陈副将擡头看去,夜色中月光照下来,使得并未点燃篝火的塔塔族也如点着灯光一般。只是,那月亮旁边有一朵浮云。
陈副将耐心地让所有的士兵们都趴下来,然后等待着。
那朵云慢慢地靠近了月亮,月亮被一点一点遮住,那投射在大地上的光亮也慢慢的暗淡下来。
等到月亮被完全遮住的时候,恰巧有风吹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瞬间,陈副将举起手用力重重按下。
几乎是陈副将手按下的瞬间,身后无数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弩箭刺破长空,齐齐射向塔塔族的帐篷。
还在睡梦中的人有些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死在了箭下,那些在守夜的男人警觉性最高,见此情形,用全身力气大喊着什么。陈副将听不懂,可是他知道,那一定是用塔塔族的语言在说着:“逃命,敌人来了!”一类的话语。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们迅速拿起刀剑等武器,陈副将的士兵们早已是等待良久,一波箭雨之后,便齐齐喊着口号:“杀呀!”冲向了塔塔族的帐篷。
一时之间,原本宁静祥和的塔塔族被血水清洗,半夜被惊醒的孩童哭闹声、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老人的咒骂声······
不过也幸好,是塔塔族的语言,陈副将听不懂,士兵们也听不懂。
这一战倒是极快。
当月亮再一次展现出整体的明亮时,已经结束了战斗。
陈副将的人正在清点着方才的战场。
塔塔族是个与世无争的小部落,全部落也才区区两千人。陈副将带着五千士兵,这一战胜的毫无意外。
再加上塔塔族的人不曾想到会被偷袭,更是没有迎战之力。
此时清点完战场的人来向陈副将报数:“启禀陈将军,塔塔族战死三百人,余者俘虏一千五百人。牛羊共五千。我军折损一百人。,受伤二百一十七人。”
陈副将默然:月光下,起初宁静祥和的塔塔族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打了胜仗,却不如从前那般喜悦。
已经有手下人将塔塔族的战斧用绳子捆好双手成队列押过。
其中有一个少年,在经过陈副将的时候突然用不甚流利的北齐语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杀害我们?”
陈副将看去,是个头顶戴着兽皮帽的少年,先是惊愕:“你会北齐语?”
那少年带着仇恨地眼神说:“塔塔与北境人友好,你们为什么杀我阿爹?”
少年停下,整个队列也停下来。那些塔塔人都擡起头,眼神中都是仇恨,陈副将的心一惊。站在少年身后负责押送俘虏的士兵大力一推搡少年,将少年向前拖去。
俘虏的队伍又动了起来,陈副将的心中却再没了立战功、娶媳妇的得意。
可是,若不偷袭塔塔族,若是陆将军再不出战,那皇上一封比一封严厉的信件里的意思可就是要严惩他们这北征来的人了。
北征的将士们人在外,可是家中老小都在都城内,要是被扣上对皇上有异心的帽子,那可不是一人死的事,陈副将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