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眼眶中瞬间蓄满泪水,看得孙禄心头一揪,那女子从孙禄的怀中起身连忙跪在一边:“大人,饶过奴家吧!奴家并非存心冲撞贵客!”
孙富却说:“大胆贱婢还敢狡辩,快来人啊!”
孙禄不忍心说:“罢了罢了,何必如此?”
孙富对着孙禄一拱手:“惊到禄哥儿了。都是叔叔的不是,本想着让禄哥儿高兴高兴,却没想到闹成这样,禄哥儿不知道,这贱婢的老子不知道是哪个胡人,她母亲带着她备受欺凌,那一日被本官见着,一时心善便想着将她母女二人收在府中。可谁知道胡人血脉就是低贱,这贱婢入我府时不过一六岁稚儿,却最善舞。每当府上班子排练,她都喜爱去偷看。被我府上班主发现了,求到我这儿说此女有天赋。我本是想着收留她母女做个家生仆婢,却不想她自己有此志,也就由着她去。多年练习,本是今日禄哥儿在,你我是叔侄,才想着让她出来助助兴,却不成想她竟如此不堪!让我怎能不怒?”
孙禄起初看到这女子衣裙暴露,本想着也许是烟花女子,却没想到也是身世清白的苦命女子,心上怜惜更甚:“叔叔何必如此说,我怎会这样就被惊到?这女子之舞好看,我看得也是大饱眼福。”
孙富却醉态恼意不减,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急急起身说:“兴许是吃坏了肚子,我这就先失陪一下。待到我回来,再收拾这贱婢!”说罢便捂着肚子急匆匆走了。
屋内瞬间只留下了孙禄和那女子。
那女子害怕得浑身发抖,擡起头对孙禄祈求:“求大人救救我!”
孙禄看去,美人儿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便伸手去扶:“不必害怕,我并不生气。”
可也许是酒喝多了,那力气也不甚大,刚扶一半那女子就跌回了孙禄怀中,那女子干脆不起身,依偎在孙禄怀中哭泣起来:“大人不知。孙大人对待下人最是严苛,如今我坏了宴席,就算当着您的面儿松了口,等您走了,也定饶不了我。”
温香软玉在怀,本就饮酒多了的脑海中更是乱糟糟的,只见那女子擡起那一张泪痕交错的脸,楚楚可怜的瞧着自己,唇瓣一张一合的委屈哭诉,因着哭诉抖动,如抹胸般的衣裙下滑露出一痕雪脯,也随着女子哭泣而晃动。
孙禄的脑海只觉“嗡”的一声,失去了再多的思考······
在门口偷看的孙富见到屋内的两人抱在了一起,不多时又拥吻在一起,便满意地离去了。
此时的孙富面上丝毫不见醉态,哼着小曲儿满是得意。
第二日,孙禄见得怀中身上满是青紫痕迹的女子依偎在自己怀中,只觉头痛不已,撑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和那女子睡在昨日宴饮屋内的贵妃榻上,待到回想起昨夜的事,又有些愣怔。
孙禄坐起身,本依偎在怀中睡着的女子也醒了,见孙禄脸上神情,先是柔柔地唤一声:“郎君,”见孙禄不应,眼珠一转便又说到:“郎君,昨夜奴家很是欢喜。今生能有此一遭做了郎君的人,奴家欢喜之极,也知足了。只是奴家身份低微,不愿败坏郎君名声。还请郎君莫要告诉孙大人你我之事。只请日后,郎君莫要忘了奴家就好。”
一面说完便要起身穿衣。
孙禄起初清醒以后是有些后悔,可是听得女子这般说,又岂能过意得去?他一把拉住那女子:“胡说什么?你既是我的人了,我又怎能看你就这样被孙富责罚?”
那女子转过脸来,眼眶里盈满泪水,扑到孙禄怀中娇声道:“郎君!”
女子还未将衣裙穿好,如此这般,孙禄方才心头那一丝犹豫也消失不见了。
穿好衣裙的女子跟在孙禄身后一同去见孙富,孙富捂着脑袋,一见到孙禄就懊悔地说:“呀,禄哥儿,昨夜不知怎的,腹中不适,这茅厕去了几趟许是着凉了这头真是生疼啊!”
刚说完,眼光掠过孙禄看到身后跟的女子,便又怒斥道:“这个贱婢昨夜就让你们拖出去打死,怎得如今还大模大样站在这儿?莫非是我说话没人听?还不快将她拖出去?还留在这儿做什么?还专门站在贵客身后,真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