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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1 / 2)

郎君

孙禄说来到底年幼些,且喝了酒,此时听到孙富这样问,又岂能不中计?

只见孙禄站起身子,那身量已经极高,大着舌头对孙富说:“我有何不敢?快说与我来听。”

孙富却摆摆手:“罢了罢了,方才叔叔不过是随口一句,禄哥儿莫要当真。若是叫都城内你父亲母亲知道了,叔叔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孙富越是这么说,越是激起了孙禄的好奇心,孙禄不依不饶追着问:“叔叔这是什么话?好酒好肉招待着,还给我涨了见识,我父亲母亲有何怪罪于你的呢?只怕是感激不尽呢!”

孙富忙说:“这第三样可是万万不能叫禄哥儿知道,不然你父亲母亲定是饶不了我。禄哥儿到底还是个孩子,等再大些叔叔告诉你也不迟。”

只是这孙禄,从小虽然是孙鼎的庶子,可是母亲是极受宠爱的妾室,工于心计。自己被送进那训练营,日子的确辛苦,可是母亲也偷偷告诉了自己,只要坚持下来,未来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孙禄倒是也上进,就这样坚持下来且表现极其出色。

孙鼎也更加放心的将许多东西传授与他。知道的多了,孙禄已经知道了陆清泽是皇上要除掉的对象,父亲老迈,接下来接替整个北齐军营的担子就是自己肩上的责任了。

所以孙禄一直将自己作为大人来对待,深恨自己不能飞速长大个两三岁。所以平日里也会尽量克制自己收起孩子喜爱玩闹的天性,表现得成熟理智。

今天喝醉了酒,又听到孙富这样说,可算是彻底激起了孙禄的好胜心。今日这“北境第三样”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一见了。

孙禄掷下酒杯,冷着脸说:“我奉皇命,将如此重要的信件快马加鞭送来此处,却不成想叔叔倒是以为我还是个孩子,那岂不是在质疑皇上?”

听得这话,孙富心里一乐,脸上却装出一副害怕、为难的样子:“我怎敢质疑皇上?禄哥儿你自然是少年才俊,又岂能是孩子?只是这第三样,我是真怕你父亲母亲啊!”

孙禄听出孙富话里的松动,连忙说:“这有何难?叔叔与我远在这千里之外的北境,何事我不讲与父亲母亲,他们如何知道?”

孙富左右为难半天,才像是下定决心般说:“禄哥儿既这么说,那叔叔就给你见识见识。”

说罢,拍拍手,摆在屋子中间的炭火盆带着那具吃剩的羊骨架被撤了下去。有仆婢熄了两支蜡烛,紧接着,一阵孙禄从未听过的乐声响起,紧接着门开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穿着露出腰身的金色衣裙进来。随着那乐声,扭动着腰肢。

孙禄在都城内参加的宴席不少,见过的舞姬也不少。只是北齐民风森严,那些舞姬都是穿戴好衣裙的,却不像眼前这蒙着面纱的女子一般:露着半截腰身、赤着脚、就连藕段一样的胳膊也露在外面。那音乐更是与孙禄在都城内听过的完全不同,拐着弯儿像是要直钻进人心里去。

那音乐声陡然间急促起来,那女子在原地开始旋转,只见衣裙随着动作飘起,就连那赤足之上的双腿也隐约得见。

孙禄虽年幼却不算什么也不知道。军营之中全是男人,训练之余说些关于女人的笑话稀松平常。孙禄为了融入这帮大老爷们儿,也跟着玩笑过,可是孙鼎对他期望极高。每日到了哪个时辰便需得练什么都定得严苛,是以他这几年没有纨绔的机会。

可是孙禄到底也是慢慢大了,且日日混在军营男人群中,心智倒是比同龄人早熟的多。如今看着这旋转的女子,心上便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那女子旋转着旋转着却似失去了方向一般,开始偏向孙禄,突然间,那女子倒向孙禄怀中,孙禄忙张开手臂去接,方才还旋转的衣裙落下,孙禄情急之下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臂,触手细腻的手感让孙禄心上异样的感觉加大,此时定定看去,那女子面纱之上的眼睛轮廓极深,眉毛睫毛都是极为浓黑,此时正含情脉脉看向孙禄。

孙禄鬼使神差揭下了女子的面纱,这才发现那女子的鼻骨也极高,长相上倒是与北齐女子不同。来北境之前孙禄也曾翻阅过相关书卷,知晓早些年北境因着有胡人来犯,北齐不敌,胡人曾欺辱过北齐女子,待得胡人散去,这些身上流着胡人血脉的后代在北境活得最是艰难。

二人对视一时间无言,旁边的孙富却急急开口打破了平静:“大胆贱婢,让你来是让贵客开心的,你倒好,如今冲撞了贵客,贱婢死不足惜,来人啊!把这贱婢拖出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