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傻子一样一天都碰巧路过她们班教室,在门口晃来晃去还被抓住罚了好几天的值日,但是她听到之后笑了,看到她笑,他就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了。看到他这副坠入爱河的样子谁能想到是之前那个放荡不羁的斯文公子哥啊,谁又见到过他这样拜倒在谁石榴裙下的样子,但是他李安白甘之如饴。
只是这个小女朋友似乎很不喜欢被公开,平时也不愿意接受他的礼物或者什么的,还督促自己要好好学习。相处到现在,最大的接受范围也就是一杯果茶换一个抱抱而已,过分一点还会被戳着额头训,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一切都好好的,他甚至规划好以后的人生了,为什么突然间就说要分手了。他们两甚至还没有度过三个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是大家口中所谓的新鲜感过去了吗?
他好说歹说,费了半天口舌,甚至不惜去下课堵人才问出来,原来还跟自己班上的人有关。
“你是不是看别人太幸福了所以眼红啊?挑拨离间你贱不贱啊!”
他目眦欲裂地盯着柏云,像是要硬生生把她抽筋剥皮了一样。如果在往常,他真可能就找人围着打一顿,打老实就好了,但念在她是赵馨玥的朋友,又是女孩子的份上才放过她。
但她却没什么表情,淡淡开口:“你确定,赵馨玥只跟你说了那一句吗?”
对方这么镇定的样子倒是让他一愣,听到问题才逐渐反应过来。确实,当时说的不止那一句,但是他只听到了那一句“分手吧。”
李安白无法理解,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到她了,最后才又听到一句“你记得柏云吗。”
“既然你没听到,那我再说一遍。你们两不合适,她不喜欢你,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就这样。”
说完,她准备从另一个位置出去,但却被一把拉住。整个手腕被人捏在手里,重的仿佛要直接捏碎掉一样,柏云不悦地皱起眉头盯着那个地方。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
“放手。”
“你说清楚,什么喜欢不喜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我问她她也不说,现在甚至都不愿意见我了…”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她的手背上,柏云擡头,看向李安白。他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红着眼睛死盯着她,大有不说明白誓不罢休的意思。
柏云实在烦了,她压下性子:“是你活该,你到现在都是活该。你也明白什么叫难过,什么叫痛苦了吗?你早该明白了,这是报应。当初我受到牵连,心情跟你也差不多吧,我也希望当时能有个人来听我解释啊,我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就要被退学了啊。可是你们呢,把责任与‘真相’推卸的那么干净,真让人恶心,李安白,你现在又是在做给谁看。”
“你在说什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和赵馨玥跟我分手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不解的样子,柏云气笑了。怎么会有人伤害过他人却一点不知道问题所在的,欺凌者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只是觉得小小的举动,无意之举而已,却不想引来的蝴蝶效应是能伴随着被欺凌者的一生。
她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感觉了,讽刺一笑:“你看,你甚至都不记得你自己做过了什么,那些事只是你无聊生活中的小小趣味而已,你照样能够走出去搭着朋友的肩开怀大笑,继续找乐子,完全不顾我可能将要折在这里的一生。李安白,你虚伪的让人恶心,把你的眼泪收收好吧,现在已经用不到了。”
柏云甩开手,想要继续往外走。但从一开始就怔住的人看到她即将走出教室的身影似乎忍不住了,冲到她前面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之前犯了那么大的错,你原谅我,我求你原谅我行吗?”
她顿住,低着头目无表情,眼睛里蕴着一潭死水,就这样看了好一会才开口:“你知道你在为哪件事道歉吗?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误了,所以才来道歉的吗?还是说,只是因为想要求我原谅,然后再跟玥玥说说,让你们重归于好?李安白,你别这么幼稚了。”
走下楼,今天依旧是一个明朗的天气,晴空万里。
外面有点冷,柏云晒着太阳,伸出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抚摸了一下。
不用怕了,也不用难过了。
她轻声对着过去的那个不够成熟冷静的自己安慰道。哪怕并没有得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道歉,哪怕不是所有人的道歉,但是起码已经有对不起了,这一句对不起她真的等了太久了。
她想到之前赵馨玥问自己的话,“那你就这样原谅他了吗?”
现在能够给出一个更确定的答案了:人是要往前看的,她永远不会原谅他,但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并且放下了。
人一生都是懵懂的,在这条名为人生的道路上要学会的东西有很多,其中一项就叫——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