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就知道她会拒绝,下意识就这样做了。但是,靠的也太近了,好香,怎么会有人这么香啊,如果能…
!!
靠,自己怎么跟个变态一样。
忍不住唾弃自己的同时,又会想到唾弃的来源,一场球赛打的晕晕乎乎的,最终以惨败告终。
赛后被那几个人蛐蛐时他也反省了一下,可能惨败的不只是球赛。
柏云推门回到家,妈妈还没下班回来,她打开客厅的灯。一瞬间置身明亮让眼睛有点适应不过来,她松了一口气,快速的把书包放下,收拾衣服去洗澡。
刚冲完身上的泡沫时,门锁响动,柏母回来了。她一脚蹬掉高跟鞋,赤着脚就走向冰箱,拿了一罐果啤出来才看向浴室:“霄霄?”
“嗯,妈妈你回来了。”
“你今天回来挺早,这都是要洗的衣服吗?”
毛玻璃不通透,只能隐约看到有人影走过来了,声音也靠近了。柏云身体有点僵硬,心中慌乱,揪住裹在胸前的毛巾提了口气
“嗯。我生理期,血渍不小心弄到裤子上了,我来弄就好了。”
她真的非常不擅长撒谎,但是为了能开脱,下意识就在脑子里拟好了说辞。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李海微问:
“怎么有两件校服外套?”
“啊,那个。那个是玥玥的,她看到我裤子脏了就把衣服借给我挡着了。”
声线都不自觉的颤抖了,她还记得人生中第一次撒谎的时候,那次被妈妈识破后抓着她打了好久,到现在想起还会忍不住的瑟缩。
赵馨玥正上着网课呢,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起身关上窗户,看看镜子里还泛着红的小脸,撅着嘴揉揉后继续戴上耳机听课。
“哦。行,那我去做饭了。”
她也没太在意尺码的不合,手中的果啤要喝完了,李海微将外套脱下来走进厨房。
“好的妈妈,你辛苦了。”
躲过一劫的柏云松了口气,绷直的肩膀放松下来。屋内的热气已经冷的差不多了,她推开门走出去。
“我听你小姑说,你们月考提前了?”
声音从厨房内传出,她擦着头发的手没停,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嗯,说是高三一模原因。”
“好好考知道吗?我指望着你长脸呢,别辜负我这么久的心血。”
柏母看过来,眼神倒映在镜子里。她又开了罐啤酒,洗着菜时当水喝。
“我知道的,妈妈。”顿了下,又道:“妈妈你少喝点,伤胃。”
她酒量并不好,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也是一样,怎么说都不听。果然,李海微充耳不闻,继续手上的活,一边唠叨:“哎,果然是老了,才干了这么点活就累得头昏脑涨。你要好好学,好好考试,别跟你这没出息的爹妈一样,拼死拼活一辈子也就是个小康家庭。”
她说完自嘲一笑,喝了酒话也变多了,似乎有很大的怨气,“你那个死爹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在跟哪个女人混,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到最后的结果呢,柏仁正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都不知好歹。”
柏云吹头发的声音停下来,絮絮叨叨的声音变得清晰,她转头去看妈妈。白天挽起的一丝不茍的长发中已经肉眼可见的多出来银白两根,可是她今年也不过四十出头。
小时候在相册看到的那个美艳动人的女人最终败给了留不住的时间。
李海微还在继续说着,只是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你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个顺眼的,对你好的,爱你的。擦亮了眼睛去审视他们的心,不要像我一样,光奔着合适就去了。”
柏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现在谈恋爱,我就打断你的腿!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恋爱来的!听到没有!”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她的神经,李海微尖叫着怒气冲冲的就走过来了,指着她的额头警告,手上的水全部洒落在柏云的脸上。
柏云缄言,闭上眼睛听她的控诉。没过多久,李海微似乎是累了,又骂两句后重新走进卧室,门被撞得震天响。
她睁开眼睛,随手把披肩的头发挽起来扎成低马尾,还带着湿润潮气的发尾坠在脑后,明显是已经习惯了。
李海微在柏云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喝了酒之后脾气就更反复无常了。
酒品不行还爱喝,一点不顺心就会骂她来撒气,然后一头扎进卧室,留她一个人。但是不做饭就要饿着,李海微能做到半天不出门她不行,于是就自己摸索出了做饭的门道。算不上好吃,但起码能吃,填饱肚子就行了。
柏云看着咕噜噜冒着小泡的热水,将鸡蛋打进去。另一口锅里做着她今晚的饭,青菜鸡蛋面。
她还做了醒酒汤,凉的差不多准备端进主卧时,屋内的争吵声还没停下。她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与糖水蛋一起放在料理台上,用手机留了条消息就去处理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