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什么呢讲什么呢?带我一个呗!”
“讲题呢,嘘。”
两个人才没空搭理他,随意敷衍着,倒是他很惊讶:“你你你!你他喵的也,许老三你居然!”
“这么短吗,跟我的好多都对不上。”
许顺没搭理他,心情有些不爽。这题他算的时候还挺轻松的,还以为这次能拿满分呢。
“我省略了好多步骤,比如说这里,它应该还有一步,不过我没加上去。”
柏云将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重新带上去,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但莫名的,陆右一看出来她有些紧张,还有…开心?
“那你看看我写的这个,能拿多少分?”
他将自己的试卷递过去,上面空白的地方基本上都被画满了,有解题步骤还有一些算式。
“基本上是没有错误点的,十二分大概能拿到十分左右?应该不成问题。”
班主任刚好这个时候走进教室,她面色不善拍了拍讲台:“今天的值日生呢?上来把黑板擦了。”
之后看向大家,目光凌厉的扫过每个人的脸,将手中的纸张放在讲台上,“大家应该也猜到了我来的目的,没错,你们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短暂的沉默,静到可以听清楚呼吸,座位上的每个人无不是目光灼灼,等待着下文
“考的。”
陈梅大喘气了一段,“还行。”
底下有人捂着心脏,嘴比脑子快:“靠了个北吓死了呀!能不能说快点啊,真急死人!”
反应过来后又捂着嘴,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座位洞。但是已经晚了,话一音落引来不少人的目光,连班主任都看过来了,他的同桌毫不客气的捂着嘴,笑的一抖一抖的。
陈梅目光柔和了一瞬,随后又严肃起来:“好了不要笑。我先报一下班级前十啊,第一名柏云,第二名魏倩倩,第三名…”
陆右一双手合十搭在脑门,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念什么。他身后的丁森也是一样的动作,一改之前的潇洒开朗,振振有词“…地藏王菩萨保佑,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求让我这一次及格吧!”
旁边的许顺一脸不屑,“出息,是谁说对成绩不屑一顾的。”
一句话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陈梅目光看过来,皱着眉微怒,似乎早已忍无可忍:“许顺!你还好意思讲话,你看你这次退步了多少名,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被点名,愣怔了一瞬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压抑起来,连身旁的丁森都忍不住看过去。
念名字的声音还在继续:“第十名陆右一。陆右一这次考得还行,语文跟生物都是第一名,但是物理太差了,英语也不行,跟你旁边的班长正好互补。大家要向人家学习啊,刚转过来没两天的考试都能赶超咱班大部分的同学,这说明人家有用心、认真在学,再看看你们呢?周测也是要上点心的,把每次考试都当成高考才能在当天考出好成绩。”
她扫了一眼陆右一的各科成绩,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也没有怠慢。
“前十名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吧,班长上来把这份成绩表贴到后面,不清楚的自己去看。”
周测不像月考,只有一张单子,为了防止传到消失,就干脆直接贴在后面了。
念完成绩后,柏云上去接过单子,熟练地贴在后面的公告栏上。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大家也是,仿佛是意料之中又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台上的班主任抖开卷子准备讲题,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擡头:“大家有想换位置的,坐在哪的意向跟我提,我会酌情安排调整一下,仅限今天内,十二点之前都有效。”
目光停在陆右一身上两秒后又看向卷子,清了清嗓子开始。
两节课被中间的念成绩一耽误就过得很快,难得今天‘风火梅’大发善心没有拖堂,中间又是长修的二十分钟,不少人都在讨论,商量着要去哪坐。
没考好的许顺在被训完话放回来之后就蔫了吧唧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丁森递过慰问品:“别担心,只是周测而已,下次考回来就是了,再不济还有月考。你只是这次没发挥好,又不是咳!咳咳!”
一颗酒鬼花生正好落进了他的嗓子眼打断了他的装逼,立马让人捂着嗓子躲在一边咳咳去了。
陆右一看了眼之后继承了他的酒鬼花生并接过他的话:“就是啊,又不是考不回来了。你这心态不行,得跟人小丁学学,你看人家稳居中间C位都没说什么呢,你也别太沮丧,打起精神啊。”
一边的丁森边咳嗽边冒泡吐槽,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老鹅:“跟我,咳咳,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咳咳!”
坦白说一个班级第十的安慰一个二十名开外的人,许顺表示一点没有被安慰到,感动的同时心里反而很不是滋味。虽然知道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乱想。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擡头,而眼神却盯上了一旁认真写作业的柏云。
他抢过陆右一手里让他磕的不剩多少的花生,拍了拍柏云的肩,笑的有点不自然:“那个,之后还能跟你请教问题吗?”
对方看着越凑越近的花生袋子,又看了看紧张到不安又无措地他,轻松地回道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