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就见到媳妇儿的韩凛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从湖的那头走到了湖的这头,跟等他回来的青年说道:“等久了吧?是不是肚子饿了?”
“嗯,还好。”尽管是肚子饿了,不过傅秋白也没说出来。而是问比平常回来时间还稍晚一点的小夫君,“你今天去哪了吗?”
“先是去了一趟西市,又出了一趟城外去,走得稍远了一点,回来就稍晚了一点。”韩凛这话是解释了他为什么晚归的原因,又说起了城外的庄稼长势,“我去城外看了看,灌溉了水的田地里的庄稼长回来了。今年我们这边的庄稼可能要损失一点,但是应该也能有七八成的收成上来。”
“我顺便去看了看咱们的棉花种植地,棉花耐旱喜阳,又有水浇灌,今年棉花的收成应该会不错。”棉花是一种喜阳的作物,需要充足的阳光来促进成长和开花,今年虽然少雨,但是阳光充足,这也让他们的棉花长势非常的好。
只不过其他作物的话,可能就要损失一点,这也比他们原先想的全部作物都没有收成要好许多了。按照他们在燕地修建的水渠覆盖率来说,他们这里有五成的地方都修了水渠,那么有一半的庄稼是可以保证收成的,有了这一半的收成,他们整个燕地也不至于颗粒无收。
但是出了燕地之外的其他地方就难说了,那些地方大多没有修建排水灌溉工程。就韩凛知道,就只有国公府名下的土地是有修建排水渠的,可能还有一些跟风的世家,其他的他就不大清楚了。这也就是说,北地这里除了他们燕地和忻州附近的农田的收成有保证之外,其他地方的收成就不好说了。
而且燕地是他的封地,他是不用向朝廷上交粮税或者是其他赋税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燕地的粮税和商税能这么低的原因。但是其他地方是每年要向朝廷纳税的,而且地方上的管理混乱,赋税的收取也十分混乱了,总有部分官员中饱私囊,老百姓又不知上面的政策,当官的说什么粮税就是什么粮税,像是像今年的年成不好,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交不上粮税的了。
“我们先去吃饭吧,等吃饱了肚子我再跟你慢慢说。”这里头要说的事情太多了,知道青年在家里等他等到这么晚都还没有吃饭,韩凛让伺候的丫鬟去传膳,就带着青年往小院外的茶室进来。
天气热了后两个人都喜欢在外面的茶室吃饭,这里比较通风,也没那么热。
厨房里的饭菜是早就准备好的了,他们这边一坐下来,丫鬟就把汤和菜送上桌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量不是特别大,但是足够他们两个人吃的了。
平时在家里大多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厨房那边都是按照他们的口味和两人份的量准备的菜。两个人在生活上都不是什么奢靡的人,吃穿都简单,在吃的方面韩凛向来是爱吃肉,傅秋白爱吃素,这一点上两人多年来都是没有变过的。
不过今天吃饭,韩凛却是发现他们家青年竟然喜欢上了吃肉?
韩凛一边吃饭一边暗暗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家傅老师的胃口是真的很好。以前一到夏天青年就苦夏不爱吃饭,每顿都要他劝才肯多吃两口,但是现在不用他劝,青年的胃口都好得出奇,手上的筷子还尽往碟子里的肉菜伸,带了肥肉的大块肉往嘴里送,还大口吃得香?
难道这就跟青年最近长出的小肚子有关了?
但是韩凛仔细看了看青年,发现青年的身型还是偏瘦的,吃就吃吧,开心就好,所以他也没有阻止青年大口的吃肉,装作不知道一样陪着青年吃完了这一顿饭。
吃过晚饭后两个人就一边在院子里散步,一边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今天我到收购行去,朱勇说最近的粮价上涨了,我让人去调查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韩凛把今天调查到的粮价的记录递给青年看,“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傅秋白接过记录看了一眼,上面还有最近几个月粮价的记录,一眼看去就能知道这个月的两家上涨多少了,“这事事关到百姓们的吃饭问题,粮价肯定是要控制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的。这帮商人都是商量好一起涨价的,我们一味的不让他们涨也不行。”
“嗯,这个事情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里不让他们涨,他们转头就把铺子给关了,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韩凛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拿这些商人没办法了,买卖自由,别人不卖他们也不能强压着别人卖。
即便是他们这里出台一个粮食控制的价格表,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帮人也不一定会按照他们出台的规矩办事了,这一点就让他们很头疼了。
傅秋白面上沉默了一下,显然也是在想控制粮价的对策。
想了想,他转头问自家小夫君:“你那边不是安排了大船到南边去运粮吗?粮食运回来了吗?”
“算着时间应该快了,我明日安排人去看看。”韩凛回来蓟县之前就安排了大船到那边去收粮,算着时间船只也该回来了。
听到青年问这个事情,韩凛大概就知道青年的打算了,问道:“你是打算把我们这批粮食充入市场,以此来控制粮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