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来福使劲点头,“想!”
到晚膳,乳母要把小团子抱回去,小来福依依不舍,揪着婉芙的衣袖,“福儿要母,母妃……”
婉芙一颗心都要化了,她没舍得丢下儿子。
于是,为照顾那女子的身子而旷了许久的李玄胤得知那人病已痊愈,处置好政务,深夜急切地赶去绛云殿,待入了寝殿,看到床榻里那咯咯直笑的小团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缓了缓,不紧不慢地坐下身,“福儿年幼,你病稍有痊愈,未免染上,不宜太过亲近。”
婉芙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臣妾病已好四五日,隔上四五日,当没事了。”
李玄胤面不改色,淡淡饮了口茶水,“朕问过太医,太医刻意留心跟朕说的。”
既然是问了太医,婉芙没再怀疑,福儿确实还小,生了病未免麻烦。
婉芙哄着儿子睡着,小声叮嘱过乳母,把来福抱出殿。小来福睡得正香,自然不知道,自己早被父皇从母妃那踢回了自己寝殿里。
月夜朦胧,养了一段日子的婉芙眉眼要比之前媚上几分,女子半躺在床榻里面,青丝随意地铺散在肩头,半遮半掩住寝衣下的风光。
婉芙在看一册宫外新出的话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话本蓦地被男人抽了出去。
她微愣住,“皇上要做什么?”
“你说朕要做什么?”
李玄胤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
寝衣拨开,峰峦赛雪,里面的风光确实要比他二十多年看过的景色都要惹眼。
……
如今后宫里少了争斗,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婉芙倒觉得无趣起来。李玄胤见她乏闷,问她要不要去东山狩猎。
大昭是马背上打出的天下,历代帝王都有东山狩猎的传统,只不过这几年事情太多,李玄胤才将此事暂且搁置。
提起狩猎,婉芙来了几分兴致,皇后不在,后宫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经由婉芙和端妃的手。
婉芙与端妃商量过,依旧由先帝旧制来操办,就是这嫔妃名单,还需要皇上过目。
入夜,婉芙把那张名单交给李玄胤,“臣妾挑了几个妥帖的嫔妃,皇上看看可还要把谁添上?”
李玄胤接过来,随意扫了眼,“你觉得就好。”
只要她跟着,旁人去不去都不重要。
婉芙眨了下眼,“臣妾可没有算上萧贵人。”
李玄胤翻看着折子,朱笔批阅几个字,听她这酸溜溜的一句话,嘴角勾了下,腾出手拍她额头,“没算就没算,萧贵人出身书香,料想也不会骑马狩猎。”
听罢,婉芙小脸登时就变色了,不乐意地别过脸,“皇上对萧贵人可真是够了解的。”
李玄胤顺手挑了个蜜橘递到嘴里,眼角递着她,若有若无地启开薄唇,“酸。”
“倘若是臣妾与男子在夜里独处几个时辰,看皇上酸不酸!皇上就知道哄骗臣妾,谁知道皇上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临幸萧贵人?”
婉芙撅着嘴抱怨。
李玄胤微皱起眉,撂了朱笔,撚了撚拇指的扳指看她,“朕不过弱冠就收了通房,至今后宫名册上不知有过多少女人,你要翻旧账,那可翻不完。”
男人说得一本正经,婉芙越听越生气,“皇上如此得意,那就去找您那些女人,逍遥自在吧!昭阳宫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说罢,就要走,李玄胤半是强迫地把人抱回来,揽住婉芙的腰身,扣到怀里。
“朕没有得意。”
婉芙闷闷不语,过了会儿,小声反抗一句,“臣妾只有皇上一个夫君,皇上却有那么多嫔妃,臣妾觉得不公平。”
李玄胤听过这句皱起眉,不想让她再提起那些唇红齿白的小太监,直接打断她,“哪儿不公平,朕现在只有你,你现在只有朕,还不够公平?”
婉芙摇摇头。
怀中女子皱巴着一张脸蛋,没精打采,很是委屈的模样。李玄胤想笑,但是没有,他敛起眸,轻抚过怀中人的青丝,日子过得越久,他越能感受到,这女子愈发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似乎,真的在慢慢把自己放到心里。
李玄胤手背无意识地摩挲着婉芙的侧脸,“朕虽早早识过情///事滋味,却不觉其中有甚乐趣,更无法理解,先帝为何如此沉溺声色,以致亏了身子。”
“皇上与臣妾说这些做甚?臣妾才不想听。”婉芙捂住耳朵,气呼呼地瞪了男人一眼。
那眸中的波光潋滟,只叫人失了心神。
李玄胤捏住了扳指,才压下意动,她大抵不知,她的一颦一笑,于男子而言,是多么大的蛊惑。
他没有哄骗她,那时年少,官宦家的子弟知人事后,家中都会安排通房疏解,母后教导严苛,安排通房也会择选容貌寻常的丫头,每月造册。然,母后不知,他对此兴致本就寥寥,并无甚兴趣,更谈不上沉溺。
李玄胤指腹压住了那瓣粉唇,低眸盯着怀中女子,神色认真,“朕御驾亲征那年,一时失察误入了蛮夷陷阱,几欲丧命。朕那时想的是,大业刚成不久,江山尚未稳固,朕还不能死,朕想做一个好皇帝,一个可以比肩高///祖,世///祖,名垂千古的好皇帝。朕满心惦记的都是朕的江山。”
“但如果此时重来,你知道朕会想什么么?”
婉芙轻轻摇了摇头。
李玄胤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珠,附耳呢喃,“如果你早早陪在了朕的身边,朕会想,朕的福儿还那么小,朕的爱妃那么娇气,朕死了,他们该怎么办,所以,朕不能死。”
“朕想做一个好丈夫,想做一个好父亲。”
烛火轻晃,映出了男人深沉的脸,那双黑眸中,留有的是帝王独属于她的柔情。
婉芙心头震颤,不知何时湿润了眼尾,她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身,久久缠绵。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作话有两千字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