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声开口:“凭什么?”
俞清婉:“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凭什么,凭我是你妈!”
贺霁与勾唇笑了下:“你这话自己听着不想笑么?”
他没在继续往下说什么,靠在墙上拿着手机要继续敲字。
俞清婉被他的态度惹的火大,冷着脸把手机从他手里抽走,原本是想看看他到底在跟谁说话,却不小心摁灭了手机。
“到底是谁教的你现在这副样子!”
贺霁与:“谁教的?你也知道不是你教的。”
他毫不在意的挑了下眉示意了一下手机,“喜欢,你就留着吧。”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俞清婉厉声道。
贺霁与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就听见后边传来声响,他垂眼一看。
刚被人抽走的手机正落在脚边。
他回过身看着眼前的人。
不是别人,是他的母亲。
大抵是跟职业有关,她的气场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说话也总是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可这不该是对儿子的态度。
贺霁与没等她说话,仿佛他停下脚步只是为了提醒她件事。
“不该做的事就别做,别让我对这个家更厌烦一点。”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
屋内人都忙着交谈,没人顾得上去看谁在谁走,何况他还是个小辈。
贺霁与开车离开,本想回家,开到一半去了赛车俱乐部,恰巧碰上盛桉也在,跟着跑了几圈。
黑夜里,赛车疾驰着,是发泄亦是挣脱。
—
贺霁与跟路砚随口说了两句。
路砚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家里的事情其实他不太好说什么,况且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就算是能解决,这些年以及小时候开始,双方产生的隔阂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抹掉。
第二天一早,陆之溪睡醒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
她其实心里还是别扭的。
有点因为他昨天一整晚都没有消息而生气,特别是现在看见自己担心了一夜的人,正像个没事人的坐在自己眼前,心里更窝火了。
贺霁与见她出来,“刚点好早餐,你爱吃的肠粉。”
陆之溪无视着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贺霁与没出声,脸色有些沉。
喝完水又走过去敲贺倾怡的门,叫她起床。
说好了今天要去一个喜欢的明星新开的店里打卡的。
刚敲了第一下,就被人提醒。
“倾怡早上被叫回家了。”贺霁与淡声说到。
陆之溪还是没理会他,走回了自己房间。
刚才洗漱完还没收拾房间,窗帘还没拉开,床也还没铺好。
等一切都弄好,她直起身站在床边正决定到底是走出去还是继续留在房间的时候。
刚一转身就撞在了人身上,她刚要退步往后的躲开,却不料被人拉着压在了衣柜前。
她声音有些冷,仰着头,即使男生比自己高那么多,也在气势上不显劣势。
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直接伸手推着他。
结果就是她推一下,他往前凑一点。
最后她实在有些烦了的说:“起开。”
说完她又伸手推了他一下。
她很少真的生气,态度其实很好分辨,偶尔几次在气头上,贺霁与都顺着她来。
但今天没有。
他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低垂眼睫低声说:“别不理我。”
陆之溪想都没想的回过去,话里带笑:“到底是谁先不理谁的?”
她本就不是乖软的长相,现在冷着脸讲话,真的多出几分跟平时不同的,让人有些疏离的冷漠感。
“一晚上都没有消息,打电话也不接,你明知道我会担心,你哪怕到了地方随便给我发个消息我都不会说什么。”
他有意隐瞒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只会凭白把一个人的烦恼变成两个人的。
“饭局上有小孩子把手机拿摔了,掉进了水里。”
陆之溪听完只是点头。
但还在气头上,也不顾那么多,一股脑的把问题都说了出来。
“这有解释,那创业呢?”她看着他眼睛追问,“贺总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件事呢?等到功成名就,等到尘埃落定,等到所有人都知道了再告诉我吗?”
“还是说,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贺霁与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
他其实是想有一定结果了在跟她讲,毕竟现在还算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只是有了那样大致的一个想法,想真的确定了下来真的开始实施了再告诉她。
但现在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怎样说都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陆之溪挣开他的手,眯起眼睛笑着看着他,可说出的话是那样的刺耳,“贺霁与,我在你这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