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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邶城(2 / 2)

她默默地在身后将五彩绳收好,假装轻松的笑着道:“你别误会,我可没在小时候偷偷跟踪过你。”

“只是适才听你跟常安他们说话时,能感觉得到你对此处很是熟悉,我便猜测这里应该是你儿时住过的府邸。你倒是冒险得很,敢带我们来这里落脚,想来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吧。不过你想的倒也没错,沈府虽离城防营不远,但早已荒废多年,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便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哦?徊儿是如何知道沈府离城防营不远的?”何致盼收起眼底的情绪,十分好奇的问道。

她怎么知道的?

八年前为了将他送她的貍奴还回去,她可是绕了大半座城才找到的沈府,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眼前之人的不解令秦徊顿时玩心大起,她想吊一吊何致盼的胃口。在经过他身边时,轻快的说了句:“我才不告诉你。”

少女难得俏皮的模样落进何致盼的眼里,熟悉的感觉忽而涌上心头,让他又忆起了儿时他们无拘无束作伴的欢乐时光。

秦徊则趁他两眼放空时,进院挑了间被破坏程度看起来不那么严重的屋子,哼着小曲儿收拾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她可不想晚上和什么奇怪的不明物体,一块儿睡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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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致盼关于接下来几日的行动安排,所耗之时出乎秦徊意料之外的简短。她想,这么重要的事,总得要一直讨论到深夜罢。

然何致盼全程都思路清晰,交代事情言简意赅,彷佛是在他们动身之前便已想好了万全之策。

秦徊自知她既不会武功,身份又比较敏感,故而自告奋勇地留在沈府,为大家做好后勤工作。当然了,她还有另外一个收获,那便是得知了戴白鹭纹面具的男子叫马季。

在邶城的第一日,他们什么收获都没有,马季还险些被巡逻的官兵当街盘查身份。有惊无险的是那日街上发生了暴乱,他才躲过一劫。

所幸第二日傍晚,马季便将功赎罪的率先带回了有关斗金的消息——

这两日他们之所以寻不到斗金的踪迹,是因为人压根就没落脚在城里,而是在东郊的落花村!

秦徊听完后虽好奇斗金为何会去那里,可情况不容她细想,便跟着何致盼他们一道动身了。天恰黑之时,几人的前方便是落花村。

牵马路过一户人家时,秦徊被一道突然响起的霍霍声吓得小声惊呼,扭头看去是院里一中年男人正在磨刀。

听到动静后的男人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朝院外看了去,他不好意思的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刀钝了,家中妻儿还等着我做菜呢,磨得急了些,吓着这位姑娘了。”

他放下刀朝几人走过来,顺便将两手上的油擦在系与腰间的麻布上,“你们四位是外乡人吧,大晚上的路过此处是想找歇脚还是吃饭的地儿?”

“都不是,远房亲戚住在这里,我们是来探亲的。”何致盼不动声色的一手将秦徊护在身后,另一手暗暗示意高度警惕的常安和马季不要轻举妄动。

一听见“探亲”二字,男人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跟四人多说了几句。由于说得全是有关斗金和王氏的,他们便也耐心听着。

秦徊还在疑惑这人怎么如此自来熟,转念又一想王氏家近日来了贵客,村里人想必都羡慕得不得了吧,成为炙手可热的话题中心点也不足为奇,毕竟以前她们白乌村的民风也是这样的。

中年男人说他们村前段日子也来了好些个城里人,其中一个便是村里王婶的儿子,这儿子虽不是她亲生的,却比亲生的对她还要好。听说是那个城里人儿时被家人丢去庄子上养,随他一道去的王婶对他视如己出、不离不弃,日子虽苦,却还是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王婶本是邶城落花村人,她丈夫吴氏早年下地劳作时伤了腿,留下了隐疾。三年前吴氏腿伤复发后便卧床不起、不能自理,他与村里人关系都不好,也没人愿意管他。无奈之下王婶只能告老还乡了。

当时还是那个城里人亲自送王婶回乡的,不仅坐着八擡大轿,还往家里送了成堆装满了宝贝的箱子,可风光了!

男人说得绘声绘色,秦徊确实能从他闪烁着光芒的眼睛里看到羡慕之色。

“我听说王婶回乡时,那个城里人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不三年也过去了,这城里人想着让王婶也好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便带着妻儿一道回落花村里来探望王氏。这大胖小子不仅能跑会跳,还会说好听的话逗人开心,我每次路过她家院子时都能听到满屋的欢笑声。”

看来斗金同王氏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不然他一个穿金戴银、过惯了奢靡生活的人,怎会屈尊住在王氏家里。

“最近王婶家可热闹了,你们……你们别跟我说也是去王氏家探亲,让我指路的吧?”中年人一脸真诚地发问。

何致盼同样诚恳而又简短的回答道:“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