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虽然开着暖气,但是越往雪乡走,寥寥却越能感觉到冷意。
一路上,王叔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雪乡以前可不叫雪乡,在开发成旅游景点之前,它是一座林场,我以前就在林场工作。”
“那时候的雪啊……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个‘灾难’,你想啊,工人上山采伐,这雪下得那么大、那么厚,我们不易行走和工作啊!那时候我们就想待在炕上不去上班哈哈哈哈!”
“因为贝加尔湖冷空气与日本海暖湿气流在此频繁交汇,加上三面环山的地形地势,造就了雪乡‘夏无三日晴,冬雪漫林间’的奇特小气候,也让雪乡变成了一个装雪的袋子。”
“雪乡啊,雪期长,大概有小半年的时间,每年10月份开始降雪,第二年4、5月份结束……那儿呀,有北国最高的山峰、最密的林海、最厚的积雪、最洁净的阳光……”
“从99年开始,我们林业局转型,雪对我们来说,就成了宝贝。”
“我就是转型时期建的民宿,那个时候,我几乎是掏光了家底……其实一开始我也犹豫,就怕自己的选择是错的,幸好我媳妇儿支持我、肯定我、鼓励我……”
“靠着民宿,我们把两个孩子供上了大学,给他们买了房子,这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雪乡的空气经过整改,变得特别好,喝的水也好,四周都是山林……我和我媳妇儿今后就在雪乡养老了……”
一路上,季凉风和寥寥静静地听着王叔的讲述,听得入了神,不知不觉就到了。
12:30,王叔把车停在雪乡入口处的停车场,王叔的儿子已经开着景区的免费巴士来载他们。
一见面,王叔的儿子就直接跟季凉风来了个熊抱——实在是两人都穿的厚,视觉效果真的很像两只棕熊,尤其是王叔儿子长得比他还要威猛。
“季大哥,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阿皓!”王叔的儿子叫王皓。
“这是嫂子吧?可真漂亮!季哥真是好福气!”王皓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季凉风,然后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跟寥寥打招呼,“嫂子好,您就跟季哥一样叫我阿皓,欢迎来到雪乡做客,保证让您宾至如归、玩得尽兴!”
王皓不愧是王叔的儿子,说话的腔调简直就是王叔的翻版。
寥寥跟王皓握手:“你好阿皓!接下来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啊就当自己家!”
王皓把两人的行李搬上巴士,等人都上了车就往自家民宿开去。
“天呐!太美了!”寥寥趴在窗户上看着入目的雪乡,惊呼出声。
窗外的雪乡,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远处的山上,林木繁茂。
云杉、冷杉、落叶松、红松、雪柳……棵棵树木苍劲挺拔,笔直的树干上、翠绿的枝叶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洁白无瑕的积雪盖不住青翠欲滴的绿,白不掩绿,绿中载白。
近处的房屋上、篱笆上、院墙上,全都覆盖着厚厚的雪,像奶奶盖着的厚厚的蚕丝被;像天上飘下来的软软的云朵;又像是糕点师小心翼翼涂抹的白色奶油。
寥寥仿若置身于一个白色的世界:房屋是白色的,树木是白色的,就连追逐嬉闹的孩童的笑声也是白色的。
雪乡的白,白得纯净,白得无垢,白得令人心生欢喜之意。
“嫂子,晚上亮灯了才漂亮呢!”王皓一边开车一边说,“对了,我们这儿还有滑雪场,下午带你们去玩!今儿晚上篝火广场还有节目,到时候也带你们可以看看!”
“好哇!一定去!”
巴士车沿着雪韵大街直走,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一幢叫“雪墩墩”的民宿前。
“雪墩墩”长得很像童话故事里的别墅,“人”字形的屋顶上铺着厚厚的积雪,房顶两侧各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灯笼上也挂着一层雪。
王皓停好车,和季凉风一起拿着行李进民宿。
“季哥,今晚你和嫂子是跟我们住一幢楼呢?还是想去他楼住?”
“其他楼?”寥寥疑惑地问道。
“阿皓家是财主,你看旁边那2幢,还有后面3幢,都是阿皓家的。”季凉风停在民宿门口,指着旁边的屋舍跟寥寥解释。
寥寥吃惊:“这么多?”
“哈哈!不多不多,我们当时也是赶上了好时候,感谢国家的政策、政府的扶持!”王叔爽朗地谦虚道。
“我们就跟王叔他们住一幢楼吧?”寥寥问季凉风。
季凉风点点头,说“好”。
一进民宿,大厅的暖气就裹住了四人。
民宿大厅方方正正,两边各有四个房间,大厅最里面有两道楼梯,相对延伸至二楼。墙上挂着一些极具东北特色的装饰。
嗯,这幢民宿的设计讲究对称、中正之美。
王叔脱去手上的皮手套,拿下头上的防风帽,喊着:“老婆子,贵客来了!”
“诶!我在厨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