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博士的眼神暗下来,(这个国家也没救了,选拔种子,清除这些愚民的事得快点……)
波娜瞄了一眼白发苍苍的总统,他眼神呆滞,一脸愚傻不清明相,他呆呆地看着位于他对面那堵墙上印刻着的巨美玛公国全副地图,显然不是个脑子转得动的人。
而坐在他身旁,刚刚发言的金色头发女人是她妈妈的表亲,波娜剜了一眼,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仗着总统老年痴呆随意发号施令,平时板着一张脸,盛气凌人,大有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现在这张桌子上没人看得惯她,但她手里握着比较大的一部分权力,没人敢随便动她。
这也是加西亚家族现在在公国内话语权最大的原因之一。
女孩内藏着不善的眼珠暗暗转动,将这张桌子上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除了那个老妖精十博士以外,剩下的这些人互相制衡,互相看不惯,都觊觎着想吃掉别人手里的那部分权力,可是他们胆小又窝囊,还愚蠢,谁也不轻举妄动,这样反而便宜了本来在认真搞奇怪科研的十博士。
秘书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傀儡阿韧,将目光移回十博士身上,“今天这场会议结束后再给这个少年注射一针加强病毒,必须保证他的自由思维被钳制住,作为暂时的丧尸军队首领,要利用好他。”
这回十博士没急着说话,拥有阿韧暂时所有权的波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莉莉姑妈。”
秘书嘴角一抽,这死丫头总是不分场合地叫她,还叫得这么亲昵。她扫了一眼桌上目露贪光的恶狼们,(这样也好,加西亚家族势大对我没坏处,有个大靠山在背后,这些狼才不敢扑咬我。)
波娜心里却冷冷地嗤笑一声,既然姑妈这么吩咐,那她就偏偏要跟她对着干,反正阿韧现在在她手里,她偏不给他注射针剂。
在某些方面,已经二十四岁的她还是特别幼稚的,这都要源于加西亚夫妇对她欠缺的亲情和关心,导致她二十四岁了人格还处于严重分裂的状态,其中一个最常出现的人格恰好就是顽皮缺爱的孩子类型。
另一边,刺猬已经拨通了花离福的电话,此时的花离福正带着三个小弟和一位朋友在奥非大陆叛逆的“散心”。三个人一个是从他离开十三区起就一直跟着的小伙子,一个是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的,理由是要跟着花老大变强,从此赖着不走的阿清,一个是穿着白裙子,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子,另外一个是他在公国认识好久的朋友,金发白皮肤,身上跟他一个色号,只不过头发是短短的卷发,连啾啾都扎不住那种。
花离福双手按在驾驶盘上,他戴着墨镜,敞着胶囊的顶棚,在尘云飞蓬的旷野上大肆奔驰,拽得像点燃了引线的烟花妖精。风纵情地抚摸着几个人的头发,花离福的金发被拔扯得尽数向后飞,所有的发丝嗨皮地一起一伏,像在坐过山车,像引线上快乐窜跳着的那朵火星。女孩子的长发也被吹起来,她秀气的脸蛋和十三区那位一直在受花离福暗中资助的小酒保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形也是极其相似的瘦削,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人。
只要随便一个谁打电话了解一下就会知道,十三区那家混混们经常去的,装修典雅的清吧已经停业好久了,大概是从花离福离开后没多久那里就关门了,身为老板的小酒保不知道去哪儿了,翻遍整个十三区都没找到他,他的屋子里也没人住了,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老大。”
刺猬独特浑厚的烟嗓从助理中传出来,车子里的金发友人笑了笑,问道:“Cupid,这是谁啊?这嗓子可真酷!”
他说着吹了个口哨,因为声音很朗,所以即使胶囊的嗡嗡声不小也没盖过去。刺猬头上长出几个大大的红色问号,他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老大,Cupid是谁?你背着我收新小弟了?”
金发的朋友闻言朗声笑了,花离福也擡起唇微微笑了笑,他知道刺猬大概是没读过书,所以他平时问什么他都会很耐心地回答。虽然不知道刺猬是怎么想的,但是十三区的人们,尤其是那帮混混,一直在心照不宣的照顾着三哥的自尊心。
包括那位金发的朋友也是,虽然笑了笑,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Cupid是我在公国的朋友送给我的外号,这家伙现在就坐在我身后,他跟我从小认识,之前说我是半成熟的爱神,所以根据神话传说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找我有什么紧急的事吗?”他知道没有重要的事刺猬不会随便联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