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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意(2 / 2)

“是你来看我笑话,我为什么不敢打你?真当我好气性?”奚九酒一擡下巴,“打出去!”

攒竹就看到了后半场,顿知不是好消息,让他挨顿打出出气也好。

站在奚九酒身边好生欣赏了一波这人挨揍,才转头问奚九酒:“信上写的是什么?”

奚九酒拿信纸扇了扇风:“威胁我要是不听话,就把我们以前的过往和做过的事情全部抖搂出去。我以前干的那些事儿能庇护到今日全靠隐匿,别人惹不起韦兴,来找我报复总是有胆子的。还说到了李崧,问我如果李崧知道是我布局让人调戏他害他被贬谪岭南,还会不会这么听话。”

攒竹紧一紧手掌:“那你还这么轻松?”

奚九酒还在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现在就算是急火上房也无济于事啊。”

攒竹当然知道奚九酒早就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惧怕韦兴的威胁:“我是说李崧,你就没想过他真的知道了会如何?”

“我给他道个歉?”奚九酒摊手,“或是他要什么补偿?划下道来,能做的我照做就是。”

“我明明说的是……”明明奚九酒是喜欢李崧的,那是不止一次的心动,可李崧若是知道了此事,不觉得上当受骗暴跳如雷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一如既往不计前嫌。

攒竹一跺脚:“你不可惜吗?”

“不可惜。”

“真心难得。”

“男人而已。”

真心是很难得,但是男人若是没了,也就算了。感情的遗憾终能抚平,何况架在欺瞒上的感情原也不可能持久。

但昔年五州灾民的仇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若为了报仇只能遗憾错过,那便错过吧。

遗憾,但绝不后悔。

她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

“奚娘子。”张猛翻身下马,“使君有请。”

前脚把高垂揍出去,后脚张猛就来了,这是巧合,还是一直盯着?

奚九酒还是第一次到薛默的书房,他对着面前的卷宗瞪着俩眼,努力不让眼皮黏在一块,浑身透露出一股昏昏欲睡的倦怠。

“使君,奚娘子到了。”

“快请进来。”薛默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把卷宗扔了。

像极了不得不做功课的孩童终于找到机会扔了书玩一会了!

“听说你的老东家派人来找你了?”

但他终究不是孩童,开门见山的第一句便带着凶意。

奚九酒沉下心来应对:“是。”

“先前朝中传信给我说要升迁,你说他们是要来摘桃子的。这一次韦相爷又送了信来,说愿以侍中之位,换黎明村前留名,你怎么看?”

韦兴下血本了啊,用扶持薛默登上侍中之位来换一个黎明村?!

奚九酒心思沉凝,脑海中却转的飞快:“使君,当心有诈。”

薛默敲敲手心:“你觉得不可信?”

“使君,莫说韦相爷如今自己也落了下风,便是他鼎盛时期,侍中位同副相,又岂是他一言而决?”奚九酒偷眼看薛默,“若是使君原本就当得起一个侍中之位,又何必与他交易,白白捡了便宜。”

以薛默原本的政绩和考评,升迁是必然的,但原本奚九酒估计,应该是六部尚书或正三品督都,一步跨入相位却不大可能。

薛默定定看着奚九酒:“那你的意思呢?”

“诏书不下,绝不放手。”奚九酒已经有了决断,“使君一日不做上那侍中之位,便一日不可答应,现在急的是韦令公,使君何须着急?他若是想阻止使君升迁,以使君今次的考评,公主定然会为你撑腰。”

“好。”薛默应道。

奚九酒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

薛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开口:“我府中有二妾,还留一席,你可愿为我侍妾?从八品,一应待遇定然不输秦思。”

奚九酒顿时汗出如浆,几乎瞬间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水湿透:“谢使君擡爱,不过九酒并无成家之念。使君府上秦夫人周到精干,实在让人羡慕。”

“秦思嘛,做事仔细,但到底是瘦马出身,眼界狭窄,庶务尚可,谋略不行。我入朝需要的是能为我谋略朝政之人,莫说女子,便是我府上幕僚又哪里比得上你这女诸葛?”薛默看奚九酒浑身都紧绷起来,摆摆手,“即然不愿意,那便随你,行了,你先回去吧,黎明村你盯牢了,别出了岔子。”

“是,谢使君。”

奚九酒走出广州都督府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以薛默的权势要纳她为妾,奚九酒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攒竹来接奚九酒,伸手一摸,却发现这正月里的时节,奚九酒却已经汗湿重衣。

她把奚九酒扶回房里才慌忙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薛默靠不住了。”奚九酒撑起额头冷汗涔涔,“他今日可是单独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