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探密地(2 / 2)

他不擅长政务,可再不擅长也知道田产土地是民生根本,他都把均田制做好了,还能给人留在大宗田产土地上动手脚的口子?

就连马家以前侵占的田亩都被他给要了回来。

用一千八百折冲府兵,四百骑兵,三个陌刀阵,和十二队弓箭手。

“这地契是假的!”李崧愤怒得拍着手上的契约,“上次发现红袖招有在户房落了籍贯的假身契,我就把番禺县衙的契书全都梳理了一遍!

他们果然不止伪造身契,地契也造假!”

奚九酒觉得不对:“可就算是占了田地他们也得去耕作啊,马家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多佃农和隐户吧?”

毕竟那一千八百折冲府兵不在马家周围集体露营的时候,就是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种隔壁那块地的那个前儿个争田垄,昨儿个还争水源的直娘贼要是忽然不见了,地不是他的了,他变成佃农了,那可是不行的。

毕竟就算跟那直娘贼打的头破血流,说破大天也就是他们两家子的事,顶天了让儿子再继续打,继续争。

可要是地换了主子,让个管事的纠集起十几号人欺负起人来,他们可打不过!

得早早往折冲府里报,那都不用再去招呼老兄弟,只要往折冲府里一报,他们就又要聚集起来集体露营了。

上次他们就这么干过,每个人都多分了好大一块地呢!

“不是城外的田地,使君盯得紧,他们是不敢动了,把主意打到城里的地契上了!”李崧牙关咬得咯咯响,“被他们盯上了,就算是住着自己的屋,也得给他们交租子!”

奚九酒恍然,难怪广州城墙根儿下的窝棚里的人那么多!

乡下农人有地就能盖屋,要进城却得先买了宅院安家才会搬过来。就算人有旦夕祸福,生了不肖子孙,流落窝棚的也太多了些。

奚九酒凝眉:“这些都是地契!”

“是!!!”李崧现在眼里都能喷出火!

每一张地契,就是一家人的命根子!

若不是家破人亡走投无路,谁愿意流离失所?

但奚九酒关注的是:“但这不都是地契?莲花说的身契呢?”

“嗯?”李崧翻遍了暗格,的确厚厚一摞,全是地契。

再看奚九酒,已经趴到了床底下:“在这儿呢!”

床底下还有个暗格,装着一个箱子,这个就原没有地契隐蔽,原来莲花说的榻下暗格是这个。

还真是巧合,很妙的巧合。

照例砸开锁打开一看:“就是这个了。”

身契只有薄薄的一叠,倒都是真的。

“对不上。”奚九酒点了数量,“只有三十九张身契,这四张写的还是部曲,恐怕是那几个打手龟公的,数目对不上。掩翠庵里有近百人呢。”

“不管其他去哪儿了,回头抓来审了便知道!”李崧咬牙切齿,“我就不信,每一个知情的都是硬骨头!”

奚九酒一想也是,李崧手里的那摞地契足够把他们的脑袋砍三遍了,找不到伪造身契给他们罪加一等就算了,反正也没法再砍一遍脑袋。

掩翠庵的假姑子们但凡找不到身契的就统统算作是被逼良为娼,回头全部上民籍。

黎明村补了快两千张民籍了,不差这几十张。

“走吧!”李崧急着回去固定证据好抓人砍脑袋!

“等一等。”奚九酒打开屋里的箱笼桌上的抽屉,乱七八糟胡翻一气。

李崧恍然大悟,妖杏儿回来发现他们直奔床榻,定然知道是出了内鬼,莲花就危险了。

“我也来。”

李崧把证据在怀中放好,也帮着推倒屋里的摆设屏风,连房梁上都得扫些灰下来。

“哒!”案几被推倒,这张案几一条腿短了,底下垫着的是一个匣子。

连锁都没上,可见时时把玩,打开一看,是一个稻草人,布条上用朱砂写了生辰八字和名字,浑身扎满了针。

李崧全没听过这个名字:“厌胜之术?吕七?这人是谁?”

“好像是掩翠庵的一个打手。”奚九酒眉头一挑,翻看了那摞卖身契,里面果然没有吕七的名字,“看来这就是马骥的后手。”

寻常龟奴打手以妖杏儿那性子,惹了她说不定就弄死了,搞压胜之术,只能说明那个吕七她动不了。

“走。”

李崧摸着怀里鼓鼓囊囊一堆地契,忽然转手把地契递给奚九酒,抽出那本春宫图塞在怀里做成鼓鼓囊囊的模样:“如果事有不谐,你带东西去找使君,一定要把它送出去!”

奚九酒一愣,把地契身契都放进了革囊的暗格里,革囊背到前胸,地契贴着心口放着:“人在物在,人亡物也在!”

李崧急忙去捂她嘴:“别说不吉利的,就一个小小的掩翠庵罢了。”

“你先说的。”奚九酒一把拍开他的手,“你手脏!”

这么一闹腾,李崧心中的气愤和凝重也消散了不少。

率先往掩翠庵外闯。

刚出了院门,兜头一张渔网,将他捆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