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起棒落,呼啸如风,揍得他们鼻青脸肿,连声求饶,打得他们连滚带爬落荒而逃!他们都被打懵了!
沦落青楼的女子不是没有反抗挣扎的,但她们的力气最多不过是揪头发挠脸,他们人多,他们是男人,这是他们主场!她们怎么可能反抗,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噗!”鼻梁扁蹋,鼻血飙落黄土!
“哒!”飞出的黄齿带着一口血水飞出来!
“嗷!”捶中下腹卷如虾子倒地哀嚎,下一秒就是如雨的棍棒落下,哪怕再痛也要连滚带爬得钻出去!
棍棒所及之内,无其立足之地!
直到最后一个龟奴也落荒而逃,姑娘们才停住手里的棍棒,依旧规整的阵势难掩她们的兴奋!
终于……能打回去了!
原来打回去,也没有那么难!
她们付出了汗水和勤奋,一样可以把这些骑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狗男人狠揍一顿!
把这些狗男人狠揍一顿,真的是……爽爆了!!
她们终于理解了,奚九酒一次又一次教导,强调她们的东西!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铁蹄所及之内!
如花解语算什么,娇柔婉转又算什么?!
追捧献媚,谦让劝哄,这些都算什么?!!!
能给她们的,也能随时收回去!
唯有长在身上的力量,握在手中的兵器,那才是真正能让她们顺心畅意,随心而行的东西!
唯强方有尊严,唯强才有活路!
唯强,而已!!!
掩翠庵里的姑娘们也在看她们,从墙边门缝,看着她们额头的汗珠,起伏的胸脯,红润的脸颊,蒸汽腾腾的,蓬勃向上的,那是……力量!
让她们羡慕的,曾经以为可望而不可即的力量!
原来这样的力量也能出现在她们的同类身上!
姑娘们交换着眼神,试探,惊疑,揣测,向往在一个个眼神中流传,匆匆赶到的妖桃儿看着她们的眼神,顿时心惊肉跳起来。
好像有某种不可预料,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她决不允许!
“啪!”
马鞭跟毒蛇一样抽下来,砸在小梅身上,瞬间在她的脸上撕开一道血痕!
“小婊子们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一个个心野了想挨鞭子了是不是?”
妖杏儿一身粉红僧衣,又规整又旖旎。此刻却在挥舞着鞭子,白净的脸血红的嘴都扭曲成狰狞面目,轰赶这这些姑娘们。
“啪!”一颗石头穿过门洞,准确得砸在她的额头上!
妖杏儿的头猛地往后一仰,等她被七手八脚扶起来的时候,额角已经破开一个血窟窿,鲜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倒是让这个红粉恶鬼原形毕露了似的!
“谁,谁打我!”妖杏儿一摸头上的窟窿,破相的现实让她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尖利的涂成血红的自家颤抖得指着对面的姑娘们,“啊!是你们,是你们!”
“铛铛铛!”柳柳把棍棒交给身后,拿着鼓槌玩命敲,“父老乡亲们看看,那妖婆子诬赖人!我们离着三丈远,脚步都没动一下,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得你?!”
这时辰正是百姓出门做活的时候,街上原本就热闹,这脂粉行大闹风月铺的戏码实在让人忍不住驻足观看,更别说还有一群青楼龟公打不过脂粉博士的武戏让人直呼比瓦子里的戏班看得还过瘾!
围观群众早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附近的树杈上楼顶上都长出了人来,生怕错过这一场好热闹!
“那,那是谁?”妖杏儿被血糊了一眼,实在癫狂。
“谁知道呢?”柳柳换了故弄玄虚的调门,“听说掩翠庵上任主持就是离奇失足被淹死的?怕不是佛祖也看不过你这妖婆子在清净地行遭污事,要来清理门户了吧!”
“你,你胡说!”妖杏儿头脑都在嗡嗡作响,平时灵巧的口舌此刻也组织不出语言,只能连连喊人,“快把她们赶走!赶走!!”
可刚挨了一顿棍棒的龟公打手们都踟蹰不前,他们知道自己是阴沟里的老鼠,离了青楼那个臭水沟,跑到光天化日里来,是会被打死的。
要动手不过是凭借本性的蛮横和不要脸,动过了手,一波不成,气弱三分,不占理又打不过,冲上去再挨一顿棍棒吗?
妖杏儿就给了那么点月钱,拼什么命啊!
她们不敢说柳柳敢说,还敢理直气壮,气高声亮得说:“凭什么?我们又没堵你家的门没占你家的地,正儿八经做生意,自倾城的招牌打遍了全程,你哪里来的道理赶我们走?是拿了使君的命令,还是有少府的文书?”
妖杏儿已经失去了理智,尖声怒骂:“那是我的地!那就是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