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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财神(2 / 2)

榨取红糖工序简单,寻常人家有个磨盘也能自己熬,利润透明,比不了白糖许得奚九酒一张嘴漫天要价,价格受竹蔗影响极大。

奚九酒似乎是感动了:“各位把需要的竹蔗数量报来,明儿我亲自带人去跟种了竹蔗的人家谈谈,咱们这么多人拧在一块儿,总能谈出个公道的价儿,毕竟他们不卖我们还能卖给谁?”

还,还真给实惠啊?

林掌柜觉得自己错怪奚九酒了,红糖利薄,降低了原材料成本对他们来说和送钱没有区别!

“可奚娘子,若是他们咬死不卖呢?”林掌柜前两天刚刚从蔗农手中高价买了一批竹蔗,心有余悸。

奚九酒冷笑一声:“偌大岭南也不是只有广州府蔗农的地里长了竹蔗,若是他们漫天要价,还不如从他处运了竹蔗来,就算要添点路费,也比受他们盘剥便宜。”

再想想刚才的老黄瓜,林掌柜顿悟奚九酒是怎么个谈法了。

是时候让蔗农也尝尝奚九酒的手段了!

奚九酒又慢悠悠的开口:“但是这价儿啊,要大家一块儿买才谈的下来,若是我谈下来了各位再私下去购买,那便是背信弃义了,大家都是行商之人,以信为先,是不是?背信弃义者,耻与之为伍!”

林掌柜再次想起老黄瓜。

他绝对不想当第二个!

竹蔗能回到正常的价格,这次的赚头就很好了。

其他糖坊主也算通了这笔账,纷纷响应,点头如捣蒜。

“是是。”

“应该的应该的。”

“哪能做那等事?”

奚九酒也不怕他们反悔,毕竟做出来的红糖还是卖给她,他们不买竹蔗奚九酒就不买他们手里的糖,竹蔗砸手里了她能自己熬红糖,他们的红糖砸手里了可就真的亏死了!

“还有第三份礼。”奚九酒让林文端上来一个托盘,“这次的单量大,我订的多,各位家中人手想必是忙不过来的,城外来了些逃荒的流民,砍伐搬运清洗竹蔗添柴烧火这些活儿,各位也行行好,给他们条生路,割舍给他们干吧,这是工契,若是同意,各位这就可以随我去流民村里挑人,各位也能落个清闲。”

奚九酒图穷匕见。

这才是她摆这么大阵仗的最终目的,房子不能一直盖,流民还得找活儿干,时下作坊多半是一家老幼齐上阵,忙不过来了也不过是多喊几个亲戚。

只有完全完全忙不过来,才能让他们敞开了招人打下手。

于是奚九酒便拉了各国海商下订白糖,她再买红糖,糖坊主才能敞开了生产。

怕原材料掣肘,她连竹蔗都给备好,就指着能让流民安安生生干一个冬天的活儿。

林掌柜看那工契,工契上除了双方名字空着,工钱,工作待遇全都已经写好了,保人处敲着奚九酒鲜红的私印。

流民他也雇过,但要签工契他不大乐意,流民急需养家糊口,最便宜不过,有些连工钱都不给,一碗馊饭就能让个青壮干上一天。

但要是签了工契过了明路,保人处可落着奚九酒的名儿,再要盘剥,他们要是找奚九酒主持公道……

不!林掌柜打了个寒噤。

虽然这个女人一直言笑晏晏,但他是真的怕了!要是她要为流民出头,他下场真的会很惨。

有人小心翼翼试探:“我家已有雇工……都是亲戚……”

奚九酒笑:“我也是瞎操心,各位自家能有人最好,稳定,不像流民,说不来就不来了。”

流民便宜,不少糖坊都雇了人来帮忙,熬糖的锅一开就离不得人,今天流民突然都没来,糖坊里都忙疯了,出门前都还在骂呢。

原来都是她!

奚九酒揭露答案:“流民聚集,到底不安定,只为城中安危计,使君把他们都迁到城外了,不许他们随意进城走动,便是要出营做工就要拿契约登记了,让人知晓他们的去处。”

言下之意,想雇流民,只能在她这儿雇。

可到底心有不甘,还想挣扎一下,就跟奚九酒刚才干的一样,要是他们都不雇佣人手了呢?

“我家人手还算充足忙的过来……”

奚九酒顿时笑得如花灿烂:“我的糖坊虽然缺人也不急于一时,各位实在太客气了,承让,承让!”

差点忘了这位自己就是大雇主。

她下了这么大的单,一样缺人啊!总共也就千许流民,还有老弱妇孺,青壮顶多就七八百,说不得她一人能全包了!

那他们家里的活儿怎么办?产量翻倍糖锅就得日夜不歇,那熬的不是糖,是他们的命啊!

送上门的还想拿捏,有人抢夺顿时香了,契约都是最多半年的短契,工钱比市价低三成,算下来比雇佣本地的人手还便宜些。

林坊主按灭心头一点不安:“奚娘子,我家正缺人手,还请奚娘子割爱。”

“我家也是。”

奚九酒略作不舍得推拉一番,顿时刺激的他们蜂拥而上,今天就要去挑人签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