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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归来(2)(2 / 2)

“韩将军昨日来了捷报,说已将西关城池攻下,击溃敌军。但吾儿去了,功过相抵,况且我已经封你为骁勇将军,你没有再加行赏的资格!念在你功劳上,我不追究你方才的失言!望你好自为之!”皇上如今还在气头上,衣袖一挥,便怒气冲冲地直接离开了朝堂。

吴果急忙拉住他,眼睛瞪得溜圆,声嘶力竭地喊:“你疯了!”

“……不行,洛云商会死的!”韩休璟双目通红,紧咬着牙关,脸上满是决绝。

朝中大臣也纷纷离去,偌大的朝堂,原地只剩下他孤独地跪着,身影显得那般渺小而又坚定。

“韩休璟!你别犯浑!这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撒野!若是惹怒了天家,十个你我也不够赔的!”吴果再次气急败坏地告诫。

沈迹达死的时候,手里还死死地拽着他腰间的这个香包,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后的寄托。那些人张狂地把脚踩在他的手上肆意蹂躏,粗暴地将尘土拼命往他嘴里塞。当时,他们就木然地站在旁边,冷漠得像一尊尊雕像,任凭这来自都城的尊贵无比、至高无上的王爷,被那般低贱卑劣的东西折磨致死。

他本可以不用死的。

临终之际,沈迹达将这个香包递给他,他始终清晰地记得沈迹达那个满是亏欠、饱含无奈与不舍的眼神。

“沈迹达让我保护她。”

可吴果深知,他们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耗费了多少心力,好不容易才除掉这个沈迹达!如今,他却要因为一个女子而自毁前程,这让吴果满心忧虑。

韩休璟缓缓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云商。”

韩休璟到了寝殿外,举目四望,却没寻到那心心念念之人的身影,便迈着略显急切的步伐往池心花园去了。

他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只见一群女子正在翩翩起舞,而云商却始终瑟缩在角落里,脑袋深深地埋着,不肯擡起头来。

他身为外男,也不好贸然过去,只能远远地望着,目光中饱含关切与担忧。

“洛家妹妹,如今这圣旨还不撤回,莫不是要让你陪葬不成!”

“我可听说那墓室冰冰凉凉的,若是将活人埋进去,说不定还能让那墓室热乎几分。”

她们越说越放肆,声音越发尖锐刺耳,云商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恐惧,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可怜极了。

她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哪曾料想沈迹达竟当真与世长辞了。他本是那般活泼灵动的一个人,周身都洋溢着生机与活力,又怎么会就这般匆匆离去呢?

若不是她存心让他离开,他决然不会……

“这个沈迹达,死了也不肯放过我!”她咬牙切齿地嗔道,满脸的懊恼与悔恨。

思来想去,云商蓦地忆起他给自己寄来的那些信件。万梨曾提及,总计十五封,而她仅仅读过其中一封。

想到此处,她不由地垂下头,双颊绯红,为自己往日的冷漠无情而深感愧疚。

“皇上都未曾发话,你们着什么急?”洛云宫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反击道。

云商猛地站起身,裙袂飞扬,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般跑开了。

剩下的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也就逐渐停止了对她的冷嘲热讽。

“一苯,信呢!信你是否都给扔了?”云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

此时,六皇子薨逝的消息尚未大肆传开,一苯还以为姑娘回心转意,愿意回头看一看六殿下,当下便喜不自禁,眉飞色舞地说道:“姑娘莫急,一苯这就去拿来!我就知道姑娘总会有用上这些信的那一天,所以一直宝贝似的好好收藏着,丝毫未扔。”

“姑娘若是见了信中所写的深情话语,必会接受六殿下的,他如今可真是改了许多!”一苯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边说边快步跑去。

没过多久,一苯将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云商手中。

洛云商双手端着盒子,步履匆匆地去了屋子里,随后迫不及待地将信一一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