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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寿宴(2)(2 / 2)

韩将军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虽满是欣慰,因他能这般毫无保留、如实坦诚地同自己说出内心的想法,可又不免心生遗憾,源于他坚定的拒绝。只长叹一声道:“你心里啊,怕是早就盘算得明明白白了。能想得清楚透彻自然是好,毕竟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状元。是得仔仔细细拈清楚得失,志存高远、闯荡四方!”

韩将军随即利落地拿起弓箭,微微擡起手臂,一用力便将其扔给了沈迹辰,大声喝道:“来来来,让我瞧瞧,你这射术如今究竟如何了?”

而在此时的另一边,巍峨庄严的内殿之上,洛云商和韩霜小心翼翼地入了座。

“宫里啊,真是许久许久都未曾有如今这般的热闹欢腾了。铂然,你替我想的这个法子,本宫可是喜欢得紧哟。你且说说看,想要个什么样的赏赐,本宫定然会竭尽全力满足于你。”皇后慵懒地用一只手撑着那如凝脂般的脸庞,整个人斜斜地靠在椅子的一侧,那神情之中,尽是对方才铂然精彩绝伦的舞以及这精心布局的寿宴的满足与享受。

沈铂然听闻,顿时喜上眉梢,眉飞色舞地回道:“母后,儿臣近日呐,相中了一个伴读,想恳请母后您为儿臣做主,将他赏赐给我!”

此话一出,方才还在优雅饮水的云商瞬间便被呛住了,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慌张地用袖子紧紧捂着嘴,弯下腰来,剧烈地咳嗽着。她如今担心的倒并非是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咳嗽声会失了礼仪,而是这铂然郡主接下来要说的话。万一她把六皇子带的那个人要了过去,韩休璟岂不就像是被死死捆住了手脚,一辈子都难以自由动弹了。

可她能有什么法子阻止她呢?铂然方才说得好听,唤的他书童,其实不好听地说,韩休璟就是六皇子身边的一个奴隶罢了。天家不会让一个持有奴籍的人做驸马,就算郡主再喜欢他,他也得不了什么名分,只能这样屈辱地活一辈子。冷静想想,或许她一直觉得韩休璟不该是这种命运本就是错误的,不然怎么会越是想帮他,他越是往更深的泥潭里面陷?更何况,她何必这么执着,说到底,两人不过是有些一起同过学堂的情分。

洛云商暗暗想道:今日若是他成了铂然郡主府上的人,她便撒手不管了。

皇后微微挑眉,神色严肃地说道:“好,本宫今日便替铂然做了这个主。”

“母后,他是六哥院里的人,母后答应了铂然,可千万不能食言。”铂然兴奋得双颊绯红,连蹦带跳地说着。

“来人,宣六皇子与五皇子,让他将铂然要的伴读也一并带来。本宫正好与他们有事相商。”皇后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挺直了脊背,端坐在高台之上,那庄重的姿态,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

过了好一会儿,六皇子与五皇子才先后踏入这内殿。

“喏,擡起头来让本宫瞧瞧,铂然费这么大劲,想讨的伴读究竟是何种模样。”

韩休璟缓缓擡起头来,那眼眸犹如深邃的黑洞,除了一片茫然,便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了。他呆滞的目光仿佛失去了焦点,如同被狂风刮倒的枯草般无助。

他在心中暗想,若能借郡主的芳心获得一个翻身的机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于他而言,六皇子与沈铂然都一样,都挡不住他走他想好的路。

自从他的祖母重病离世,他便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早已没了路可走。

为了能够活命,他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仔仔细细地摸清了沈迹达和沈迹辰两人的性情爱好。只因六皇子喜欢弹弓,他便日夜钻研,学会了制作精巧的弹弓,故意流浪在六皇子府外,故意让自己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六皇子面前,费尽心思地留在了他身边。因为他深知,沈迹辰攻于心计,城府颇深,绝不是能护他周全的那个人。

铂然郡主与沈迹达不同的是,沈迹达时而待他如兄弟,时而待他如奴隶,反复无常。而郡主却不会在明面上将他当作“奴隶”般随意呼来喝去。

郡主能满心满眼都是他,也得亏他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他需要的,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能够全心全意地向着他,至少在当下,他极度需要这样一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