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酒店到了。”司机提醒道。
柏星言牵住江淮雨的手,进了电梯。
“所以,你为什么叫我的名字会吐啊?”江淮雨想起柏星言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因为我大脑里装了一个东西。”
“这么严重?”江淮雨想起上次柏星言出车祸,被拉到岛上差点送命的事,她心疼地望着柏星言,“装的什么东西啊?大脑支架?”
“类似吧,修复大脑感官,确保受损的视力和听力正常传导。”
江淮雨一脸震惊,“什么意思?”
电梯门开了,柏星言缓缓松开江淮雨的手,去房间门前刷了脸,开门后,也没回头看,只是留了门。
江淮雨不明白柏星言为什么松手,还把她落在身后,她跟上去,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江淮雨站在门口,看柏星言一脸冷漠,低头操弄着咖啡机。
“我随时有看不到听不到的风险,还会随时忘记和你相处的一切,包括你的长相、声音和名字。”
柏星言偶尔擡头,用冰冷的眼神望向她。
“喝咖啡吗?还是红酒?”柏星言问她,像在招待一个不太熟的客人。
江淮雨不太明白,难道她来这里,和其他女生的待遇一样,喝着黑咖啡,和柏总彻夜聊天,做一个廉价的陪聊机器而已。
柏星言从冰箱取出一瓶红酒,把开瓶器的螺丝怼进橡木塞,“砰”一声拔出来,又从架子上取出两只高脚杯,往里面斟上红酒。
“和我喝红酒,你还是第一个。”柏星言似笑非笑,端着两只酒杯,朝餐桌走去。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装修很高雅,空间也很大。
“过来坐。”柏星言招呼道。
江淮雨感觉脚下的地毯也在阻碍她的脚步,地毯上的绒毛勾住了她鞋底的防滑钉,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今晚你不想留下,我也理解。”柏星言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零点了,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让司机送你。”
柏星言的眼神很疏离,迅速在江淮雨身上扫了一下,略微疑惑地问:“你叫什么?”
江淮雨刚才在车上把纹身贴撕掉了,她以为柏星言已经记住她的名字了。
“柏星言,你刚在车上吻了我,说我是你女朋友。”江淮雨一边问,一边观察柏星言的表情,如果柏星言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他为什么不直接讲呢?
柏星言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皱,眼神露出惊疑,“是吗?”
江淮雨走过去,坐在柏星言对面,“你说你大脑里装了东西,影响视觉和听力。”
“我跟你提过这个?”
“是的,你还说你会随时忘记我,包括我的长相、声音和名字。”
柏星言渐渐露出苦笑,他知道,在刚才,他又被“脑匙”控制了,忘记了面前这个他深爱的人。
“我能告诉你,证明你是特别的人。”柏星言提杯,眼里流溢出湿润的星光,“希望你随时提醒我。”
江淮雨在衣兜里按了一下手机屏,她把这段录了下来,打算以后随时播给柏星言听。
“你的酒量很差,还是喝咖啡吧。”江淮雨拿走柏星言手里的酒杯,去冲咖啡。
柏星言望着江淮雨的背影,不觉笑了起来,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很幸福的感觉。
只听咖啡机“咔咔碰碰”响了几声,那道背影呆立在厨台边,她转过来,脸和身上都落满了黑色的咖啡沫。
两人对视着,静默了几秒,柏星言忍俊不禁。
“还是我来吧。”
今天的咖啡豆仿佛是冒牌货,柏星言喝了之后,困意仍旧无孔不入,他听着江淮雨的声音,有种莫名的安稳感。
“天台上那层玻璃罩挡风又防雨,我坐在雨低头一看,柏星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挂在紧闭的眼睛上。
睡着了?
不是喝了两杯黑咖啡吗?怎么还睡着了?
她可没在咖啡里下药。
江淮雨莫名担忧起来,喝了黑咖啡倒头就睡,这可不行,以后要是和别的女孩喝咖啡,喝完就睡,这么一张帅脸摆在眼前,哪个女孩能把持得住?
江淮雨把背后的靠枕取下,滑进被窝,侧身躺着,和柏星言面对面,用指尖点了一下柏星言的鼻头。
“你呀!”
柏星言依旧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江淮雨又点了一下。
“要是敢睡别的女孩,我就……”
柏星言微微挪动了一下,离江淮雨更近了。
“我就……”江淮雨等了几秒,见柏星言没有动静,继续道,“我就让你变公公。”
柏星言突然睁眼,“你说什么?”
“你没睡啊!”江淮雨又气又恼,“又骗我!”
柏星言翻了个身,把江淮雨压进怀中,“你原来这么乖啊?我都睡着了,你还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江淮雨眨着眼睛。
“你之前说头上有小乌云,赶不走,我当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江淮雨表示不敢动,她疑惑柏星言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阿尔兹海默症也不是这临床表现啊。
“现在明白了……”柏星言说着,举起一包“小雨伞”。
江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