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用加长林肯带回来的,居然不是本家人,而是外来的客人?
楼下传来隐秘的女孩的笑声,放肆的,咯咯笑的,夹杂着猫咪无助的“哀嚎”。
柏星言脑子里开始蹦出奇奇怪怪的语句,像是别人强加给他的,昨天他就出现这种情况了,在和一个老板谈收购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什么戏子、什么总司令、什么和光楼……
他披了件又厚又大的棉衣,拿了只带电击功能的手电筒,悄声下楼,顺着声音走到老雷房间窗户,可惜窗帘盖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屋里两个女生的声音。
“这叫隐性□□,做手术的时候没彻底切除。”
“怪不得乱尿呢。”
“用箱子套住,这样就老实多了,看这指甲,又锋利又长。”
“唉……”
“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柏星言是只猫该多好,我也可以用箱子把它套住……这么一想,我真的好邪恶。”
柏星言脑子晕晕的,听这女孩的声音,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三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可另一股力量又把记忆拽回去,像橡皮擦一样,把那三个字抹除了。
两个女孩没有察觉到他,仍在对话。
“我问你,如果明天你发现,柏星言真和何梦泽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
“你傻呀!怕什么,在他面前直说,罗列他的罪证,让何梦泽也听听。”
“什么罪证?”
“啧,他跟你求婚,结果半路杀出个何梦泽,还用小乌云浇你一身冷水,跟你同居,和你睡觉,结果睡完翻脸不认人……”
柏星言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起这几天,何梦泽对他阴阳怪气,嘲笑他装失忆,多半和这个女生有关。
他还有这样的风流债?
可是,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他其实没有睡我……”
“江淮雨,你真的恋爱脑!”
“我说真的,他真的没有和我发生关系,我们两个,只是睡觉而已……”
柏星言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江淮雨,何梦泽好像提起过,江淮雨……他重复了几遍,又开始头晕了。
“欸!它窜出来了!”
“爪子好锋利,箱子都划破了!”
“堵它!”
柏星言听见迎面撞击玻璃的声音,窗帘呼啦呼啦飞舞着,四只爪子连带一个肥胖的身躯,在光线下扭曲爬行。
柏星言以为两个女生在虐猫。
他绕到门前,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思量了三秒,又把钥匙收回去,敲了敲门。
屋里的脚步声瞬间停下来。
再没人说话。
江淮雨用口型冲苏姗说:“谁啊?”
苏姗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一张盛世俊脸,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被上帝提溜住了脖颈,夹着肩膀,回头用口型说:“柏星言。”
江淮雨怔了一下,始料未及。
“怕什么?”苏姗用口型问。
江淮雨记得,柏星言挂断了她的电话,就因为她用自己的声音,说出“柏星言”三个字,那种突然被拒绝和否定的感受,她难以忘怀,长这么大,她从没遇到过在爱情里先抛弃她的人,柏星言是第一个。
她当然怕,怕自己明明被讨厌,还要亲自送上门,再被小乌云淋一次。
苏姗一贯急性子,不征求江淮雨同意,直接开了门。
映入柏星言眼帘的,是一个披头散发,脸上长着一道长疤的女人,关键是,那道疤在渗血,红色的血水挂的满脸都是。
“滋——”
一阵电流声。
苏姗颤了几下,倒地不起。
“啊!”江淮雨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站在门口的,还是那个温良礼貌的柏星言吗?
柏星言冷漠地扫过苏姗的身体,擡眼凝视江淮雨,隔着一层淡淡的疏离,手里的东西还在滋滋冒电。
此刻,江淮雨只有一个念头:柏星言!我跟你没完!
柏星言猝不及防地被江淮雨扑倒,连抓带咬,他拿手电筒的那只手,是之前被刀片刺穿的那只手,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致命点,居然脱了高跟鞋,用尖锐的鞋跟戳他的手,剧烈的疼痛顺着手掌传遍全身,他真是倒大霉了,遇到这么一个疯女人。
草坪中间的帐篷动了一下,拉链滑开,两个人从里面钻出来,衣衫略显凌乱。
“什么动静?”Jason理着头发。
“去看看。”老雷提着裤腰。
两人迅速赶到,然而,在看到房间门口的情形后,纷纷转身跑路。
“那是柏总?”老雷头一次见柏总这么放浪形骸。
“昂。”Jason还没回过神。
“柏总怀里抱那女孩,是你让我接的那两个其中之一?”
“昂。”
“门口还倒了一个,啧,没看出来,柏总,玩挺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