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江淮雨擡头一看。
哗啦哗啦——
云里喷下大雨,正好浇在她头上。
妈的!有病!
江淮雨本想大叫一声,可想着何梦泽还没走远,她得hold住,不能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情敌,不对,是狗男女!
八辈子没见过这么渣的男人了!
江淮雨浑身湿漉漉的,用帽子遮住头,把脸埋起来,走在医院过道,身旁路过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擡头瞧一眼,露出异样的目光。
愿赌服输,今后不去招惹就是了。
江淮雨吸了吸鼻子,脸皱成一团。
可恶,还是想哭——
走进苏姗的病房,关上门,径直过去,坐在床边,背过身子。
苏姗垂眼一瞅,不对劲。
“不脱帽子?”苏姗身体恢复了许多,又得知自己和柏星言的事故没有半点关系,心情也舒坦了,再看见江淮雨恋爱脑,也没那么讨厌了。
江淮雨驼着背,抽啜了几下,拉开拉链,把帽子退下去。
“我去!”苏姗一个激灵,沿着床头蛄蛹起来,“你淋雨啦?”说完,扭头看窗外,风和日丽。
江淮雨缓缓转过脸,头发凌乱地浸在泪水里,贴在脸上,一双眼睛悲伤绝伦,就连睫毛也湿哒哒的,挂着水珠。
“你……你……”苏姗以为江淮雨分手了,但又不好意思问,毕竟自己脸上喇了一道,破了相,已经沦为丑女了。
“啊——”江淮雨扑倒在床上,埋头痛哭。
苏姗早就好言相劝,恋爱脑没好下场,没想到一场车祸,竟让箴言变成现实。
江淮雨在爱情里还是个宝宝,哪像她苏姗饱经风霜,被伤过千万次,才自己摸索出一条独立女性的道路。
讲真,苏姗也不愿这么强硬而孤寡的,柏星言那个家伙,长得确实帅,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服服帖帖地待在江淮雨身旁。
“没事啦!人生很长,机会还很多,看淡眼前事,走好脚下路……”苏姗化身知心阿嬷,开导江淮雨。
江淮雨突然起身,挂着鼻涕,眼睛又肿成了水蜜桃,“不可能!我和渣男没完!”
苏姗有些忧心,“你还要咋?动刀动枪啊?柏星言那是亡命之徒,你没看新闻吗?他和他姨夫因为过往的矛盾,一个捅穿另一个的手掌,另一个直接把这个给杀了!”
“判的是正当防卫!而且庭审还没结束,其他人也有嫌疑!”江淮雨的记忆又被带回那个荒岛,带回那场可怕的逃杀,她怎么都不信,柏星言是去岛上给那个什么何梦泽告白的,他手掌伤的那么重,何梦泽怎么能弃他而去?
他俩肯定不是真爱!
可恶,还想哭——
他明明是个渣男,她为什么还要替他鸣不平,就让渣男渣女过一辈子好了!
江淮雨不知道,几分钟以前,柏星言已经被何梦泽爸爸安排的私人飞机接走,越过大洋,飞往千万公里以外的国度。
乌医生也在飞机上,作为柏星言从小到大的私人健康管家,乌医生对柏星言的身体状况不无了解。
“耳蜗碎了,应该是撞碎的。”乌医生拿着X光片,“一些碎片阻断了神经,诱发炎症,如果取出来,需要手术。”
“开颅?”小姨问。
乌医生点了点头,“他脑部的情况不太好,有点她妈妈之前的状况……”
白梦泽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云层。
“什么意思?他脑袋也长肿瘤了?”小姨吓得一惊一乍,要不是前夫“诈尸”,突然出现在新闻上,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脑部部分区域出现了功能退化,而且,他左耳耳膜破了,左侧颅骨也出现了一些裂痕……”乌医生皱着眉头。
“天呐!那他去住院,医院的医生不都知道了?”小姨表情夸张,红唇变成曲线。
“我给医院打过招呼了,这件事不能让媒体知道,不能让他兄弟知道,更不能让他女朋友知道。”乌医生是市中心医院的前院长,即使退休,说出的话,依然有分量。
“他女朋友……”小姨反应了一下,“哦,那个江淮雨?”
何梦泽戴上耳机,向后仰去,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听最新的国际金融论坛。
小姨的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下。
乌医生打消顾虑:“梦泽从小和星言一起长大,两家也结了娃娃亲,不算外人。”
“对,梦泽学历高,涵养好,和星言是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