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江淮雨坐在柔软的蚕丝大床上,抱着一人高的布海豚,开启了码字时光。
刚打开电脑,一个标识了保密级别的文件夹映入眼帘,里面是柏星言脱/光/光洗澡澡的视频。
江淮雨从苏姗给她的内存条里拷贝过来,并删除了原文件。
苏姗所谓的在她房间安装摄像头,还有Yangtang发给苏姗的打码邮件,经专业人士解密后,发现竟是AI制作的黑粉恐吓视频。
江淮雨已经发律师函了,对方也实名致歉。
但苏姗搞这一手,实在狠辣,不仅直接把矛头对准柏星言,还拍小黄/片。
她江淮雨的男朋友,怎么能随便被人看。
为了不伤姐妹情,她派实力干将顾新一,潜入柏星言房门,经金属探测仪,找到了浴室的摄像头,然后咻咻咻,给镜头刮了个稀巴烂。
江淮雨又给柏星言换了门锁,超级防盗锁,需要虹膜识别。
只有她和柏星言的虹膜,才能识别成功。
柏总放心飞,她来守城门。
一个守护世界,一个守护爱情。
咳咳……淮雨阿娜达,守护世界,第五天。
星言欧吉桑,守护爱情,第……一千零九十五天。
「他举着一把颇具文人风骨的折扇,站在竹林间,长袍赫赫,锦袖灿灿,眉目清润俊朗,面容富贵盎然,端的是清高做派,走的是上层名流。」
「他以一笔一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企图告诉眼前这位戏台上的青衣,什么叫阳春白雪,什么叫望尘莫及。」
「“这位……官爷?”刀马旦涂着厚重的油彩,一头绒球昭著,一背旌旗猎展,凤眼清如明月,红唇微抿,笑不露齿。」
「“什么眼神?这是亲王府的王爷!”」
「一个跟班小书童瞥了刀马旦一眼,趾高气昂地踮着脚,恨不得把鼻孔变成眼睛。」
「“休得无礼。”」
「上层做派的“王爷”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清润的嗓音涓涓道:“皇朝散去,士大夫亦为读书人,读书人眼界开阔,心胸明朗,知道百行有百行的规矩,百业有百业的技法,这位刀马旦,乃是我从前朝看至今日,民间旦角中的魁首。”」
「他从袖口捏出一枚金光大锭,“啪”一声搁在桌上。」
「“在下佩服,敬之,慕之,爱之,不知与姑娘谈一场风花雪月,需要多少金银赎身呢?”」
「唱刀马旦的,是个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父亲在朝为官,逆流保皇,被几个党派人士逼得跳了井,那年,她才八岁不到,后沦落民间,流转多年,从未在戏场看见这么有钱的客人,看那架势,估摸着府上的宅邸都是黄金垒砌的,被这样的有钱人瞧上,哪怕是娶作后房姨太,拿的月钱,也比她唱一年戏拿的俸禄多得多。」
「刀马旦一双黑瞳定在金锭上许久。」
「“一百两。”」
「刀马旦明眸一擡,露出狡黠的明媚。」
「“你怎么不去抢啊!一个臭唱戏的……”书童暴躁地掠走那枚金锭,替主家鸣不平。」
「上层做派的“王爷”也挂不住清风明月的笑,失了勇气,冲上一脸的傲气和怒气。」
「“敢问姑娘姓名,出自哪家,师从何派,有如此大的口气,定配得上全京城最风光的名头,我推你出去,给民国政府唱,给洋大人唱,在紫禁城里给你搭台,保你享尽人间盛名富贵。”」
「“王爷”在戏谑她,她假装听不出。」
「“京城梁小宝,无家无师,自成一派,谢王爷擡爱,下次来,还请带上几个货真价实的政府官、洋大人,不然,你这位前朝王爷,可得好好考究一番。”」
「“王爷”被梁小宝一激,昏了脑袋,把读书人的稚气傻气尽显了出来,嘴唇颤着,咬出一个字:“好!”」
「“一诺值千金,王爷此番交易,做的不亏。”」
「梁小宝捋着头上两根雉翎,垂下眸子,在背光的地方,露出一抹阳春三月的笑。」
「一诺值千金,千金兑百两,这个梁小宝,果真不同凡响,他朱蕤荃的眼光没错。」
「出了和光楼,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朱蕤荃只觉春意盎然,连洒下的月光,都比先前皎洁了几分。」
「“先生,我们没那么多银两,哪里认识什么政府官,洋大人……”书童苦巴巴地撇嘴。」
「“人若盛开,清风自来,那帮唱家,都以为我是名门贵族,给我端茶倒水的时候,那叫一个谄媚,单她梁小宝看出来,我不过一介书生,两袖清风,囊中羞涩,平生逢一知己,怎能不为之肝脑涂地,我且装他一装,骗他一骗,什么政府官、洋大人,不都成我座上宾,口中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