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公主裙,也没有称呼“公主,请上马”。
算了,将功补过,江淮雨搭住柏星言的手腕,踩上马时,说了句:“小柏子,本上神对你的表现心满意足,暂且不打算五马分尸了。”
柏星言看了看自己的高贵国王装,站在冷风里,呆萌得像只萨摩耶。
还可以这样?
傍晚,当地牧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江淮雨借了一套蒙古族的衣服,戴着高耸入云的帽饰,跳了支漂漂亮亮的舞。
柏星言中途混进来,展开两只臂膀,模仿蒙古族小伙跳舞,像只陀螺,围着江淮雨飞了一圈,撞走了不知多少个求爱江淮雨的少年。
最后,在最中心的圆圈里,只剩下柏星言和江淮雨两人,舞姿自编自导,竟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其他牧民手拉手环走在边缘,合唱情歌。
“少郎托起心上的姑娘!”
“少郎托起心上的姑娘!”
柏星言会一点蒙古语,get到了歌词中的点,情到高潮,他一把托起江淮雨,让她坐在自己腾起的肩膀,化身为乘鹰的姑娘。
“少郎托起心上的姑娘!”
“此后化为天地,对镜相望!”
“此后化为天地,对镜相望!”
“哦——嘿——”
篝火彻夜不眠,柏星言和江淮雨躺在牧人的帐篷里,擡头看着顶架挂的羊油灯。
“今天说的话,作数吗?”
荧荧火光映在柏星言脸上,深邃的眉眼流淌着星河。
“什么话?”
江淮雨惺忪的睡眼流露出缱绻的爱意,她侧过身,抱住柏星言。
“你说赦免我,不打算五马分尸了。”
“星言尊者,你有那么大一个马场,里面的马,少说也有一百来匹,我哪敢五马分尸,应聘弼马温还来不及。”
柏星言忍俊不禁,他哪舍得让江淮雨弼马,骑个马怕她摔倒,牵个马怕她被溜走,就是她什么也不干,单单站在马身边,他也怕马撂个蹶子,把她蹬出去。
“我要你,当我马场的女主人。”柏星言摸着江淮雨的脸,像触碰一碗丝滑的牛奶。
哇趣!这就是总裁夫人的待遇吗?
就算两人未来不可能,江淮雨这一日体验卡也拿得过瘾。
所以接下来,她应该……
她选择亲了一下总裁略带胡茬的脸,在他回亲之前,低头埋进他怀里。
毕竟,要给她的娇羞留一点余地。
唉,脸咋又红了。
柏星言感到胸口贴了一块炙热的海绵,他就知道江淮雨再怎么嘴硬,对他,还是有真心在的,他揉着指尖的长发,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暮色沉沉,天地合眠。
柏星言不知道这样的陪伴能给她多久,在他飞往蒙古国的路上,经纪人就催他进组了。
那是一个他饰演聋哑人的戏,已经拍了好几个月了,导演吹毛求疵,镜头反复雕琢,场景推了又盖,柏星言也快疯了。
“这是你训练一个多月的成果?”
“沧桑感呢?我不拍偶像剧,我要的是写实感,写实感,懂吗?”
柏星言多次听到这样的批评,他仰着灰头土脸,站在一众挨骂的人里,手插裤兜,自作聪明:“导演,你要写实感,为什么还要拍电影,不直接拍纪录片呢?”
导演看着趾高气昂的富二代,唾沫星子又飞了半日,突然在收工的时候,顿悟了。
“星言,你提醒我了,我应该用一种不一样的艺术呈现方式,用拍纪录片的手法拍电影,把群众演员全换掉,我们去聋哑人收容所拍,去和真正的聋哑人同吃同住!”
柏星言:“……”
协调聋哑人演戏,不比排练千手观音轻松,导演满头大汗,在凛冽的寒冬,和一群聋哑人面对面,沟通着走位、镜头感等一系列“天书”。
效果……很一般。
柏星言和江淮雨相处了几日,身上的沧桑感更少了,重回片场,完全不像一个聋哑人,反倒像资助聋哑人的亿万富翁。
导演又是唾沫星子横飞,劈头盖脸一顿骂后,柏星言在片场坐了一晚。
到底是继续走演员这条路,还是滚回家发展家族企业。
他想起每天很晚很晚的时候,江淮雨那间屋子,总是全小区灯最暗,也是最晚熄灭的那一个,他突然有点懂了。
“喂,淮雨,我想说个事,我进了一个很特别的组,需要全身心投入,饰演一个离普通人很远的角色,我想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法回去看你了,更没法随时接电话,也没法收工后给你打电话……”
江淮雨盯着电脑屏幕,在心里抠搜着小说里的字眼:他挽着她的手,还是她挽着他的手,他要更主动吗?可他的设定是oga欸,他要反守为攻吗……
“淮雨,你要好好的,按时睡觉,别熬夜太久……我这边催场了,先挂了,爱你。”
反守为攻,貌似更带感!江淮雨摁下删除键,把两个字兑换过来。
搞定!
诶?柏星言掉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