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把他给我绑了,把门给我打开!”
就听见门外一阵吵杂后,黑暗的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道衍急迫地进了门,一看刘萱果然躺着床上虚弱不勘,刘萱眯缝着眼,有些生气责怪道衍说:“师兄你这么不礼貌要干什么?”
道衍一时心虚,原本以为刘萱根本不在房间,建文帝不见了,想着刘萱以前和朱元璋单独会面,不会是刘萱把建文帝藏起来了吧?
现在看到刘萱须发全白的虚弱不勘躺在床上,明白刘萱发功竭尽全力帮助朱棣才成了今天的模样,心里歉疚地说:“师妹对不起,主要是燕王,嗷,新皇惦记你,让我过来看看。”
刘萱冷淡地说:“我现在武功全废了,需要疗伤,希望师兄转告新皇。还有师兄我该做的都做到了,以后就看你的了,复刻道藏经书的事你要帮我完成。”
道衍点点头还要说什么,刘萱闭眼说:“你们都出去吧,把门窗都关好,你这么打断我的修养,我之前的运功都作废了。”
道衍不死心的问:“师妹,你闭关要多久?”
刘萱虚弱地说:“最少一个月吧,要不是我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道衍仍然不放心刘萱说的话,他不顾刘萱不高兴的脸色,走过来抓住刘萱的脉象一探。三伏天,刘萱的身体像冰块一样,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就像是一个寒渊的出口,自己心脉都被寒气冰的如同僵蝉,果然刘萱是极阴之人,现在没有人可以靠近她。
御书房内,马三宝在给朱棣汇报各种工作,特别是朱允炆的去向。
马三宝说:“出城的人员身份都有记录,都是良民,只是在金川门出去的有两个中年的和尚,我查了度牒是神来观的,可是到神来观核实,他们并没有度牒的上记录的人。”
朱棣说:“把他们主持先抓了审问,看他把建文藏哪去了。”
“遵命。”
“七星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道衍国师去看过说是内伤非常厉害,七星在闭关养伤。”
“闭关?在家如何闭关,要不是把她接到宫里来。”
“不行,道衍上次去就中断了七星师父修养,说是先前的运功都被打断后作废了要重头来。”
“那好吧,你要加强人手看护,过几天就是登基大典了,等忙过这一阵我去接她。”
朱棣有些渴望的问:“七星没有什么话带给我?”
马三宝没有敢撒谎但是看着朱棣希望听到有什么话的眼神,聪明的说:“七星师父和道衍国师说了什么道经复刻啥的。”
“嗷,好吧,你下去吧。”
朱棣听后想刘萱还在想着道经的事,看来她今后还得依仗自己,心就放回肚子里,自己现在千头万绪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赶快登基,宣告天下自己是正统的皇帝。
朱棣在寺观和道衍商量登基的事宜,朱棣想让方孝孺给自己写登基的文章,可是道衍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他太了解朱棣了,现在局面已经被朱棣掌控,自己就不要做出头的椽子,那么多朝臣想出力的多的是。但是在大方向他是支持朱棣早日登基的,毕竟建文帝没有踪影,万一被勤王的势力裹挟,国家局势又会发生变化。
现在最高兴的就是朱高炽和朱高煦了,天下打下来了朱高煦想起了父亲以前说的,兄长有残疾,燕王府就靠自己的话,开始编织自己的美梦了。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在登基大典上绝对是一家子团结的跟一个人似的。朱棣特别满意燕王妃徐妙云的表现,宽容大度,给自己生了一众出色的儿孙,还对自己谦卑有礼,不像莫些个人,自己只是纳了个妃,好话说尽都不给自己机会和好。
朱棣一家人团圆喜庆的准备着登基的大典,特别是徐妙云获得了丈夫的关爱,儿子的关心让她觉得无比的幸福,朱棣说:“我要给你几百年来所有皇后都没有的荣宠。”
儿子朱高炽和朱高煦都围着徐妙云说:“母亲你是最伟大的皇后,感谢你。”
朱棣看着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也是非常开心,这么多年的浴血奋战终于有了圆满的结果。
朱棣对徐妙云的恩宠说到做到,光是皇后的加冕的凤冠都做了多个直到朱棣满意,工匠把各种看家的本事都用尽打造出来,极尽华美奢华的凤冠戴在雍容华贵的徐妙云头上,风采就像天后娘娘一样。还有光是皇后礼服的纽扣都是朱棣破了朱元璋祖制由原来的金宝龟纽提升为盘龙纽,并由礼部官员在承天门开读诏书,昭告天下,这种事单独颁诏书诏告天下是历史上的皇帝都不曾有过的。
在诏书中朱棣一再地夸奖妻子,让百姓都感觉到他对妻子的信任和感激。
登基大典的那天来到了,应天城里被打扮的喜气洋洋的,皇宫内外礼乐声大震,躺在床上的刘萱感到自己身体开始神体分离的疼痛,这种痛像是从魂魄深处蔓延出来的,找不到源头又无法的抑制。刘萱从床上爬起来,拿出宇初给的羽化止痛丸吃了一粒,才能止住浑身的疼痛站起来身来。刘萱打开门,守着的家厮阿龙看见,马上过来问候,“小姐你修养告一段落了?”
刘萱点点头,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听着乐曲和鼓声礼炮声不断?”
阿龙高兴地说:“小姐,你闭关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今天是新帝登基和新皇后册封的大喜日子,街坊的人们都到皇城附近去围观了,圣上今天有很多的封赏呢。”
刘萱想到今日就是徐妙云的封后的日子,如果她这个阳光的凤凰登基自己再待在应天,自己这个暗夜凤凰就会破格,到时候是个什么局面自己是不能够想象的,自己马上要离开应天找一个地方羽化了。
想到这刘萱说:“阿龙,今天是大喜日子,你们守着我也没有机会去沾沾喜气,这样你把家中藏的花雕拿出来一坛,我们喝酒共同庆祝一下。”
“好叻。”
阿龙欢欢喜喜的从地窖中拿出一坛珍藏了三十年的花雕,刘萱打开坛口一闻,一股扑鼻的香味袭来,刘萱说:“把守卫都叫进来吧,每人喝一点沾沾喜气。”
阿龙听到刘萱说喝酒,想着刘萱修养后人恢复精神,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听话地去叫守卫的军士和院子里其他的杂役。阿龙走后,刘萱把准备好蒙汗药加进去,然后又到屋里把以前朱棣给她没有用完的金豆子都拿出来,等军士和守卫家仆都来了,刘萱让阿龙把金豆子都给大家分了,然后每人喝一碗花雕酒。
军士和家仆非常开心,拿着金豆子,喝着花雕,觉得守着刘萱没有去看登基典礼也是挺好的。
不一会刘萱的院子里瘫倒了一众家仆和守卫,刘萱脱了道袍,找出一件麻质衣袍穿好,再带上些两碎银子,在自己的卧室的书桌上,刘萱拿出幽冥镜,铁木罗盘,天宝玉清令牌,皇宫的金令牌,朱棣给的羽衣,道衍给的扇子,都一一放好,想着有道衍这些东西会有出处,只留了一本宇初的诗集想着路上无聊时候读读。为了不给阿龙他们惹祸,刘萱把璇玑道长地羽化摘录书信打开也放在书桌上放好,想着道衍看后一切都明白了。
刘萱走出门前又看了看这些俗世的宝贝,给它们轻轻一拜说:“谢谢你们帮助我多次,再见。”
说完刘萱关好自己卧室的门,到了后院牵出了小驴车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