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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岘泉(2 / 2)

璇玑像判官的口气掷地有声的说:“他这个人过于精明,我怕有诈,七星的脑子都不一定算计过他,你更差远了。”

清虚知道师父是说他头脑简单,处世从不把人往坏了想,对于他们这些技术控的人,就是埋头拉车的老牛,根本没有对炼丹之外的世界有什么防范之心。一辈子就想着师父,师姐他们大能人在外面应酬就行了。

所以刘萱说的话他想都不想的就当真了,这个孙思邈的炉子一下子就刻在他的求知欲望机窍上,他渴求的望着师父说:“我一个炼丹的,又不掺和什么,就是馋他们有的坩埚和水源,特别想去看看。”

璇玑胸有成竹的说:“等我想想,也不急这几天,最好你和武当山的人一起去,他们肯定比你更感兴趣。”

清虚有些不想别人捷足先登的情绪,急忙又问说:“为什么?”

璇玑开导他说:“武当山炼丹是他们的头筹,比我们有见识,你是去学习,一下子学两家不是更好吗?”

“真的!那我去找武当的人说说,看他们的意见。”说完清虚就旋风一样的离开花园。

清虚走了,刘萱问:“师父武当的人愿意吗?”

璇玑老成持重的说:“炼丹的人都是技术控,听说这个炉子没有不上钩的。清虚多学习是好的,学无止境嘛。”

刘萱莞尔的说:“你是不放心道衍吧?”

璇玑同意的点头,道出实情的想法说:“毕竟他是席应真的徒弟,我们是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如果只有我们正一道,万一出什么事道衍以后甩锅,我们百口莫辩。有全真教的人,他不敢得罪,这样保险一些。”

刘萱点点头师父说的太对了,自己就被道衍耍的团团转。

果然武当山的人听说了清虚说的天外重石的炉子和孙思邈炼丹地,热情很高的就要求和清虚一起去看看,于是璇玑给燕京的道衍写信,说是武当山和龙虎山各派一个弟子,前去孙思邈的炼丹地看看炉子,信通过道录司驿马送走了。

这边清虚和武当的炼丹道士,三十岁精装干练武力值很高的戌月,在做各种准备。和戌月同行的其他武当弟子就先行回武当复命,和武当山通气。

璇玑收到道衍的热情欢迎指导的回复后,和宇初刘萱送清虚和戌月往北而去,刘萱把路线和换乘漕运的路线都细心交代过了,心想道衍这下该满意了吧。

武当的剑法可以说是天下一流的,不只是剑术而是剑的质量,过去他们打造出天下第一剑,龙渊剑,唐朝时候为了和李渊避讳,就改名为龙泉剑,因为说用七星炼丹炉锻造的,又叫七星龙泉剑。

现在这把剑不知被那代皇帝要走了,后面武当想再锻造出一把同样的剑,可是锻造材料和水质都遇到难题。

他们现在积极的送弟子到处切磋炼丹炉不仅是丹药的需要,而是要复制以前天下闻名的剑器,需要的炉子,水源,坩埚,和矿石。道衍只说了一个天外重石一个字就足以让他们前仆后继的北上了。

宇初安排杨红玉从龙虎山最基本的入门道教课程开始读,住在龙虎山道姑的集体宿舍里。刘萱在岘泉和龙虎山两头住,跟着璇玑师父打坐修仙,或是在岘泉和宇初一起练内丹。

这一年是刘萱,宇初和杨红玉最开心的一年,杨红玉结识了很多同龄的道姑朋友,天性聪颖的她,有了好的条件和学习环境,进步非常地快,宇初有时候都夸说:“你的徒弟颇有你当初的影子,果然像是给你准备的。”

刘萱听到他说这个话题,想起来问他说:“你为什么骗我说过继了你弟弟的孩子?”

宇初嬉笑排解的说:“为了你不像我母亲那样天天逼我结婚,说死了你们就闭嘴了。”

刘萱叹了口气说:“我好有负罪感啊!”

宇初则洋洋自满地说:“我非常满意我们现在的时光,就像现在这样,一起练功,谈心,教导弟子,要是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刘萱望着岘泉的青山绿水的优雅环境,隐隐觉得有丝危机正在来的路上,说不出来,因为日子美好的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宇初自我陶醉的说:岘泉这个地方是人杰地灵啊,这里有明朝四大书院之一的“象山书院。”现在江西的学子在朝廷做官的特别的多。”

刘萱符合的说:“确实是,官场现在基本上都是江西话,呵呵,连刘渊然到了云南我一听他也是一口江西腔。”

宇初介绍说:“象山心学可是中国心学的发源地。岘泉附近这座山叫应天山。”

“真的?有意思,不就是和应天城同名嘛,怪不得你们这里出高人。”

宇初说:“我买的地岘泉在应天山的北麓,附近还是我教很多天师羽化藏蜕之地,佛教的马祖道一也在此传教。这个地方就像是儒释道发祥地,在这修炼就是集大成于贤者。”

谁不说自己家乡好啊,刘萱想说,却没有说出口,宇初的满足感幸福感,自己为什么要去打破呢?

果然刘萱直觉是对的,四月底龙虎山收到了国丧的通知,让张宇初奔赴应天主持法事。太子朱标去世了。

这个消息传来所有的人为之震动悲切,太子是人们心中储君,他兼爱仁德,许多人都盼着他君临天下后,朝政能够没有那么多的肃杀之气。

刘萱听后也是震惊了,心想这个就是道衍说的马皇后去世风水骨牌效应?

宇初匆匆整理行囊带着随从出发,刘萱和杨红玉也是随着宇初一起赶往应天。在路上宇初让杨红玉和随从一个车子,他和刘萱在一个车里,路上没有外人的耳朵,可以安全的讨论这个朱标去世的事情对朝局发展的影响。

刘萱说:“道衍真的预测到了太子的,”

宇初打断刘萱的话,透彻的给她分析说:“别听他的,你爹爹早都和张中真人有《烧饼歌》和《透天玄机》,璇玑师叔已经和我说了,《透天玄机》说了朱标的事,所以他才给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上次道衍找你就是暗地里诡探他推算的是否和你爹爹张中真人推算的一样。”

“你爹给圣上的烧饼歌说:我朝大明一统世界,南方终灭北方兴,虽然太子是嫡裔,文星高拱日防西。”

“说的就是太子的儿子继位,要说太子命数也是和他自己儿子的命盘有关,你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怎么能胡联系呢?”

刘萱心中过不去坎内疚地说:“道衍说过我的八字补应天的风水,我离开应天就会有大事发生,上次我去云南,马皇后去世了,这次我离开太子又去世了,搞得我好有负罪感。”

宇初安慰说:“别把啥都往你身上联系,昨晚师叔和我用紫薇推算了朱标的命盘,这是他的命数到了,他是乙未年生的,去年辛未年他去了西北考察国都迁都事宜,回来就病了,辛年文昌化忌,他的文昌在命宫,他是禄忌入命,又加年马,命马和天刑三合入命宫必定有大事发生,所以他才病的很厉害。如果他不外出说不定就躲过了天劫。”

刘萱感叹的说:“还是和风水有关啊,如果应天的风水没有问题,他也不会去西北考察迁都的事宜。”

宇初被刘萱一时间犯傻乎乎的样子气的无奈地说:“他去西北也是秦王在西北有很大的问题,听说圣上让秦王和燕王一起出征蒙古,兵多将广的秦王没有去,只有燕王去了。圣上把秦王招回关在应天,让太子去秦地巡查秦王的业绩,考察迁都是附带的作业,是他们朱家的事,和你有啥关系?”

刘萱听到宇初宽慰脸色好点了,感激的说:“就是道衍把这些和我联系在一起,我觉得我好像有这么大风水法力一样,还是你说透了,我差点被他洗脑了。”

宇初忧虑说:“我们被洗脑没问题,以后的天子被洗脑了就是问题了。”

刘萱八卦的问:“太子朱标真的命格不好吗?”

宇初说:“如果没有意外,朱标就是非常好的皇帝命格,紫薇在午宫是非常霸气的格局,但是无左右全部要靠自己比较辛苦,同时他还有明珠出海和辅弼拱主的格局,命宫是空宫无主星,说明命格也可以无限的大,事业可以做得很大。可惜事业宫坐同巨,就是情生暗困的格局。你也知道太子一天的压力有多大,这样高压几十年,谁能够健康不病呢?”

刘萱担忧的说:“这次你去应天小心点,上次我听汪沾海说,你和燕王走得太近,太子的长子朱允炆非常的不满你。”

张宇初感激刘萱的提醒,无可奈何的说:“我不可能像我爹一样让所有的人满意,所有的苦都自己暗地吞了,我爹就是如此他才英年早逝的。

我想太子境遇和我爹也差不多,甚至不如我爹爹,我爹爹回到龙虎山就没人给他气受了,可是太子两头都是高压没有喘息的机会。

听其自然吧,我不主动找事,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我也落个清净,我看我们道教复刻的事情要延后了。”

刘萱说:“不知道太子去世后,谁接他的位置,秦王吗?”

宇初沉着的说:“我们只做好本分,其他的我们不要掺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