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把锦衣卫年鉴往后翻,指给刘萱说:“看这里,御史中丞涂节举报了胡惟庸和汪广洋毒死你父亲刘基还有谋反的企图,圣上召汪广洋询问,他说是不知情,可是被人告发,认证物证俱在,圣上已经把汪广洋杀了,全家灭九族。”
“什么?灭九族?什么时候?”
“去年,你不在应天,那时候他们全家在菜市口被斩,很多人围观那,你父亲的仇终于被圣上给报了。”
“不是人还举报了胡惟庸吗?涂节说胡惟庸谋反?那圣上怎么说?”
“我不敢揣测圣意,汪广洋被斩后,涂杰已经收押。我只是告诉你最近应天的发生的事情,免得你不知情说错了话,惹祸上身。”
“谢谢,高大哥,小女定当图报!“
“今天和你说说话,就是觉得胡惟庸也差不多了,你知道他儿子在闹事街头被失控的车马压死了,胡惟庸失去理智的闯到刑部直接把肇事的马夫绑了,他自己亲手给杖杀了,这样罔顾大明律法,被户部给参了。”
“那圣上怎么说?”
“到现在还没说什么,只是胡惟庸很厉害,魅惑圣上说是他家中的一口古井中长出了石笋,井水异常的甘甜,他好像今天邀请皇上去他们家做客,一起观看者盛世奇观,品尝甜井水呢!还要圣上给这口井起个吉祥的名字呢?”
“什么?”
刘萱一听就炸了跳起来说:“你要赶快阻止圣上去胡惟庸家,快!要不是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
刘萱着急地说:“刚才我的信里都有解释,就是今天坚决不能去胡惟庸家,死也要拦下来,否则圣上危险!”
高昌一听,知道了刘萱说的严重性,他以为刘萱说到意思是胡惟庸家有刀斧手埋伏,被刘萱知道汇报给朱元璋,于是二话不说,从后院牵出马来朝皇宫疾驰而去。
这时候的朱元璋正坐在龙撵上,由锦衣卫的太监开道,一路朝皇城的西华门走去,在龙撵上的朱元璋正思量着该如何收拾胡惟庸,布局了七年这么长时间,就缺一个好的借口,一招致命拿下他。
汪广洋已经伏法,可是胡惟庸说是给刘基看病的太医是汪广洋推荐的,所以朱元璋还是没有胡惟庸直接参与谋反的铁证。刘萱传来的两份江西布政司官员的自供状,说是为了巴结胡惟庸给刘琏下毒,也可以被胡惟庸一口否定,毕竟是隔了一手。现在自只是先斩首了汪广洋,还留着胡惟庸,就是给朝臣一个信号,让他们揭发检举胡惟庸的罪行,特别是谋反的证据。
对于涂杰和江西布政司的控告,胡惟庸辩解说他有官员的废黜大权,有些官员嫉恨他陷害他也都是说法。还有小占国(越南)朝贡的岁贡被胡惟庸拦下私吞了,没有报与朱元璋知道,朱元璋虽然恼恨,但是这是自己给胡惟庸一些先斩后奏的处理朝政的权利,这些小国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年自己直接忙着处理调兵平叛和空印案的事,只是被人告发后让朱元璋不爽。
特别是户部参胡惟庸越过户部亲手除掉压死他儿子的马夫,胡惟庸的丧子之痛好像又可以打马虎眼,因为朱元璋自己的儿子,三皇子晋王就比较残暴,对于不喜欢的车夫厨师下手都很重,有的人被他车裂而死,这样的话自己更不能说胡惟庸。
这样林林总总擦边球证据让朱元璋很郁闷,最近自己儿子晋王又亲手杀了厨师,被告到了朱元璋,他气的要亲手剁了这个儿子,还是太子朱标做好人给拦下来,朱元璋气的大骂:“我都不敢跟我的厨子撒气,他们是离我们最近的外人,使点坏,你我都不知是怎么死掉的,你还敢暴虐厨师,杀了一个又一个,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吗?”
朱元璋正在龙撵上思量,这次胡惟庸好话说尽,非要让自己去他们家看什么太平盛世的吉兆,就觉的他葫芦里里没安什么好心,可是好奇心是害死龙猫的杀手,朱元璋想知道自己杀了这么多官员了,当朝的许多的官员能避开就避开尽量不和朱元璋照面,胡惟庸竟然不害怕,还热心的要求自己给他的一口井隆恩,所以朱元璋就没有拒绝的赴约。
朱元璋的龙撵刚走到皇城的西华门,就见守西华门的太监云奇是南粤人,一下子拦住朱元璋的龙撵不让走,开道的锦衣卫从没有看见太监有如此大胆的,于是上去拖开云奇,没想的平时谨小慎微的身材不高的云奇爆发性的抵抗,接连掀翻了几个锦衣卫。
为首的锦衣卫头目魁梧的杨如常见状,下狠手就把云奇的胳膊给拧断了,可是云奇忍者痛苦,趴在地上一只手拉着龙撵的车轮说:“有埋伏,危,危险!”
朱元璋听到后赶快阻止锦衣卫侍卫,让人们扶起云奇说话,云奇递上一个纸条。
原来是高昌从皇城北门进来,没找到朱元璋,就和御林军首领汇报危险,御林军守卫使常博站在皇城最高处,看到朱元璋的龙撵马上就出西华门了,于是急中生智把写字纸条用箭射到西华门的大门上,守门的太监云奇拿下来读到:”胡有埋伏,誓死阻驾。“于是云奇才拼死阻挠。
朱元璋让锦衣卫返回,带他登高到皇城楼最高处,他似乎看见一些旗帜的胡惟庸的家中大院里,难道那些就是胡惟庸埋伏的刀斧手?身边太监说:“圣上,看,胡惟庸家看着动静不小啊?”
这时候,常博带着高昌走上城楼,朱元璋问:“你们是如何知道胡惟庸家有埋伏的?”
高昌上前跪拜说:“黄花姑娘急件送往宫中,说是圣上一看就知道了。”
朱元璋被扫了兴,心里想着你们要是玩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坐龙撵回到了御书房,进去看到刘萱蜡封的信就静静的摆在书案上,高昌和常博在御书房外侯旨护驾。
朱元璋打开信封读着信,心里那个感动啊,刘基一家简直是在他最关键的时候救过他几次性命了,上一次是和陈友谅的鄱阳湖大战,刘基让他及时换了战船,刚换了战船,自己原先的战船就被炮弹炸的粉碎。这次的刘萱发现了兄长的死因是被人下了蛊,这个蛊是水培养的,加在食物和茶水里喝下去,人不知鬼不觉的,只要哨声控制,被下蛊者要不是人的杀人工具傀儡,要不像刘琏当众跳井自杀身亡。
朱元璋想终于明白了刘琏为什么要当众跳井了,原来想,哪怕有了什么冤屈有了被人的胁迫,他都可以向自己汇报啊,哪有跳井明志的,原来都是被人布局了啊。
今天自己如果去了胡惟庸家,朱元璋相信胡惟庸没有胆子给自己下蛊。但是他没有生气被高昌他们拦下龙撵,反而开心的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今天的情节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西华门太监拼死阻拦,动静这么大,大声说有埋伏,为什么?原因竟然是这样高昌他们没有读过内容乌龙的信。
独自一个人在御书房的朱元璋乐滋滋的想自己戏演得挺好的,听到太监说有埋伏,就像是预先排练好的似的,自己还专门当众登高去看了胡惟庸家,说那些旌旗是伏兵。这些情节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可以让史书大书特书的桥段啊,除了今日胡惟庸对自己设伏,再加上之前种种对胡惟庸不法参奏,自己多年对中书省的布网终于可以收网,“呵呵呵。”
朱元璋脸色一变的特别生气的口气大声说:“来人啊!”
“部下在!”
说着锦衣卫副头子毛镶和御林军指挥使常博走进御书房。
朱元璋说:“你们各自带一队人马,迅速的包围胡惟庸家,老的少的一个不留的全部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