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心里盘算着六盘山地区先斩那几个龙脉,和带什么人一起去。那天想起璇玑道长说过的他们可以朝夕相处的话,刘基佩服的想璇玑道长预测出了他们必有这一次外出修炼的任务。还有刘基的算计中是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想一路上和女儿刘萱好好处处,把自己的绝学都尽数传授给她。
刘基和刘萱都穿了一身的道袍,和璇玑道长带着玄一小师哥一起赶了辆双架马车朝奉元城(西安)赶去。刘基提出紫霞洞的璇玑道长同行,朱元璋一下子就痛快地答应了,这样就和周典的故事有了持续的交代。更主要的是,龙虎山的主持道士不用离开,这样不耽误各种朝中祭祀的需要。
马车由应天城的西门出发,道路非常地平坦。这要感谢朱元璋是个有大格局的皇帝,在刚称帝的第二十二天,就下令整顿和恢复全国的驿站。在全国各地设立水马驿站,递运所,急递铺,在洪武二年把站都改成了驿站,每攻下一个地方就叫工兵队伍迅速修路修建驿站,解决通讯和交通的问题。
刘萱和玄一负责赶车和照顾父亲和师傅,玄一人脸上线条和刀刻一般地消瘦,但是两只眼睛却是圆圆的生动灵气,机警地闪动好像任何方向来的动静都可以收入眼中。不到十七岁的他穿着道袍身材没有发育显的修长而单薄,唇边开始长出一些细细的胡须,皮肤有些紫铜色一看就是在山水风雨日月中练功的结果。
刘基把路线图拿出来教刘萱看,刘萱数了数至少是从应天到奉元城的驿站就有四十二个,一天走一个驿站,至少需要四十二天,再加上还要到六盘山地区,没有五,六十天是到不了的,虽然有混合的水马驿,但是刘萱和璇玑看图后商量还是全程走马驿,因为算来算去的没有快多少。刘萱担心,父亲刘基已经六十岁,最近胃口都不好,过于劳累赶路健康就会出问题。
一路上几个人没有耽搁,也不敢游山玩水的赶路,毕竟皇命在身,刚开始上路刘萱还特别精神,十天半月后就开始晕车,有时候趴在车沿上不停的吐黄水,然后像烂泥样的倒在软垫上休息,什么打坐早晚课都没有了。这时候刘基会抚着刘萱的背,让她舒服一点,有时候遇到被山洪冲过的驿道路况不好,璇玑道长就会给在马车上晕的天翻地覆的刘萱人中百汇施针。
刘萱每每这个时候就叨叨:“爹爹,师傅,我太没用了,不是我上辈子是战神吗,好羞人啊。”
璇玑教导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再好的胚子不经过历练都是生胚子,没什么用。”
刘基说:“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有师傅有爹爹一起修炼,是不可多的的机会。”
刘萱晕车的毛病是在过了潼关驿站后逐渐好起来的,人又开始活蹦乱跳的鲜活起来。刘基告诉他下一个驿站是华山驿站,马车在华山脚小穿行,刘萱擡头仰望万丈高的悬崖般的峰仞山体,一种敬畏从心中油然升起。
璇玑道长说:“华山是全真派道教,他们的门派的紫霞功是秘籍,非嫡传不能得真髓,以战桩调身形。”
刘萱听后戏虐的说:“听说过自古华山一条道,山峰陡峭,山又高又险,上去不容易下来,山上没有多少练功的地方,徒弟多了有个地方站着都不错了,如果练飞毛腿,一跳就到山底下了,当然只能练站桩了,呵呵呵!”
玄一听好乐地说:“师妹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刘基和璇玑道长互相看着相视一笑,觉得刘萱真是有要把神仙气活的本事。
璇玑道长语重心长的教育刘萱说:“华山被尊为第四洞天,山上有道观二十多座,还有七十二个修炼的山洞,是历代修道着开凿的,吕洞宾和陈抟祖师就在此修炼的。”
刘萱擡头望着刀砍般锋利的华山就像要整个压满天空一样,不可想象上山有那么多的道观,也许站得高就越接近天庭,离升天的机会越多吧,刘萱读过很多得道成仙的故事都是出自华山。
天色渐渐晚处,玄一把车马赶进了华山脚下一处空旷地依山而建的华山驿站,和一路上的驿站一样,这也是一座两进的院落。建筑气派比当官家的房子都好,可以住几十个人,常备的马有二十多头,驴子十多头头,还有拉东西的大驾车好几辆。刘萱注意到在后院还有一间监牢式的独立房间,院子里面干活的苦力和仆人不少。
刘基拿出大内玉牌给驿站的驿丞,驿丞一看刘基是三品大员,虽然没有穿官服知道是秘密奉旨办差,于是拿出上好的驿站房间给他们每人一间,饭钱也是在驿站吃挂在当地政府账上报销,马匹也换了。吃完晚饭刘萱正要打坐开始补课,这一路上光难受的没有好好修行了。
璇玑道长前来敲门说:“带上张中道长给你的罗盘,我们上山去。”
刘萱出了房门看到父亲和璇玑道长在驿站的门外等着,他们旁边还站了两位新面孔的道士,年纪好像不小了,有四五十岁穿着道袍好像很老旧,头上戴的混元巾,脸颊都很消瘦留着山羊胡须,刘萱见了赶忙施礼。
其中一位个子稍高的道士问璇玑道长,“她就是张中真人传盘的七星吗?”
璇玑微微的一施礼说:“正是她。”
说完那个矮一点的道士盯着刘萱看来半天说:“她真是青雷的凡身?”
刘基点点头说:“生她的时候确实是天降一个霹雳。”
听到此话,两个道士中的高个对着刘萱说:“贫道玉枢,青雷君好,幸会,幸会!”
接着矮个道士说:“贫道席草,七星真人,有幸有幸!”
刘萱懵懵懂懂的有些明白他们也许练功练傻了,把自己当成某个天神了。看着父亲笑而不语的望着自己,刘萱只好傻傻一乐,反正有父亲师傅在,管他们说自己是什么,只要万事傻乐就行了。
出了驿站门口,玄一已经在门口备好马车,几个人登上马车往华山登山口玉泉院的全真观驶去。
在车上玉枢和璇玑说:“我功力还是没有你好,你发过来的识炁能量很强,我的识炁和你比能量就弱很多。”
璇玑谦虚地说:“你在高处,炁自然往上行,你能驾驭炁让在两千多米下的我感觉到,说明你能量比我强啊。”
刘萱羡慕的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想好像他们修炼的就差升天了,难道自己以后也可以像他们这样吗?
看看父亲闭目养神,神情轻松地像旅游一样,难道不急着赶路了?才出了潼关,下一站才是奉元,还要去六盘山,还有很多的路程啊,怎么现在就开始游山玩水起来了?
到了华山脚下,席草喊来山下玉泉院守山门同门的弟子在山下帮助照看玄一的马车,然后邀请璇玑一行人连夜登山。
刘萱不解的说:“连夜登山不危险吗?”
玉枢一脸天机的卖关子说:“华山就是要晚上登山才安全。”
此夜月色很明亮,像天上的仙人给掌着灯一般把华山登山的路照的雪亮,但是华山登山阶梯旁边的山谷则是黑漆漆的一团,就像用黑布给蒙起来一样。
刘萱跟着带路的席草道长的脚步一个一个台阶的往山上走,刘基则被玄一和玉枢给前后照顾搀扶着走在刘萱的身后,再后面是璇玑道长殿后。
果然是华山只有一条路,一个人独自走还宽敞,如果并排则有被挤下山的危险,大部分山路是凿出来的石板铺就的,危险的地方还上了铁链,几个小时后,大汗淋漓的几个人终于来到了华山的第四洞天,华山南天门的大朝元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