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臣妾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女子的事,为何天幕会如此评价?”
得不到邓绥的回应,班昭有些茫然的问了。
她迫切想从自己这个闺蜜和学生身上得到点安慰。
邓绥淡淡道:“老师不必担忧,朕看天幕是会说到这点的,稍安勿躁。”
说完,邓绥顿了顿,看向天幕上同样一脸茫然的男人们:“你看,这个问题不光你有,男子也有。”
班昭:“……”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能解了她心中的疑惑,相反她更加不安了。
“太后,臣妾还是觉得……”
“老师不用担忧。”邓绥还是一脸云淡风轻,“左右是后世的评价,你看现在官员们对老师的评价不是也很高吗?”
班昭:“…………”
她心中惶惶,却也不得不听邓绥的,按捺下来不安的心情,等着天幕上的人继续说。
*
正如同邓绥所说的,老祖宗们也很奇怪:【为何?班昭不是一代才女吗?】
【我也并没有否认她才女的身份呀。】
陈曦耸耸肩,【身为史学家班彪之女,班昭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十四岁嫁给曹世叔为妻,因为她的太高了,所以被称为“曹大家”。
多容易的男人啊,虽然自己没什么屁用,还早早就死了,但是老婆有能力了还不能绕开这个没点帮助的男人。
但是反观男子呢?这么说吧,历史上很多有能力的男子身后都有个贤妻良母,可她们通常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你说是吧,唐太宗的爷爷,你孙媳妇不就没名字吗?】
男人们:……
那女子嫁入男方家里,不就是男方的人了吗?那女子的成就,丈夫自然有份!
什么?你说为什么丈夫有成就女子就不分了?
那女子和男子能一样吗?
被点名的李昞:【……这……老夫早亡,连儿子成亲都没看到,更不用说孙子了。
老夫也是听后人说,我那孙子十分有出息的。
这方面,老夫倒是不曾了解过。】
陈曦:【没关系,您妻子也不过在史书上留下“窦氏”二字罢了。
毕竟您们都觉得,女子那是不配有姓名的嘛。
哪怕这个女子是早年守寡,努力将自己拉扯大的娘亲也一样咯。】
李昞:【……】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
一怒之下就开始骂:【不孝子,居然不知道他娘的姓名,该死!】
李渊:……
亲爹!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什么,连忙喊来史官,将母亲的名讳告知,并且严肃的说:“一定要将元贞皇后的姓名好好记录下来,明白吗?”
史官一边点头,一边也有点不屑。
早干什么去了,非得天幕提才行。
而贞观年间的李世民,也摸了摸鼻子:“观音婢,你看……”
长孙皇后心中也有一肚子委屈,但是又觉得如果说出来了,好像又不太符合自己平日里一心为李世民着想的样子,会让李世民难过。
张了张口,索性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多年夫妻,李世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是朕想的太少了。”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也不怪陛下,天幕说得对,从来没有男子如此想过,陛下没有这么想也不奇怪。”
李世民对长孙皇后的爱是真的,敬重也是真的。
所以在听到天幕上说的话时,他是少数会反省的人之一。
现在看长孙皇后的态度,李世民更加难受了。
哎,观音婢这么说,定然也是失望了,自己居然没有让观音婢在历史上留下名字……
不行,回去就让史官修史书!
*
【虽然我们后人会为班昭鸣不平,但是班昭自己可能不那么觉得。
毕竟她写出了《女诫》这等男子都写不出来的糟粕。
或许诸位没读过《女诫》,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简单的说其实就是告诉女性:强调男尊女卑思想和强调顺从。】
朱世珍好久没说话了,因为他觉得前面的话题他都够不上。
简单的说就是没听懂。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他听懂的,那就巴不得说上几句了——一直不说话的话,不是给他们家重八丢人吗?
大家都是开国皇帝的祖宗,都得说上话!
他们现在说的话,还不如那个女子多呢。
所以朱世珍急冲冲的说:【这有什么不对啊,女子本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