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能克制住的原因是什么?
总不能是改变了想法,觉得能见到她就心满意足了。
“理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发型已经快要成型,夏油杰礼貌地询问。
眼前没有镜子,看不清后方夏油杰的神情,但直觉当对方手头上的动作结束,问答的时间也就结束。
估摸是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片刻的思考后,松尾理子转过身注视着夏油杰问道:“你所在的世界的我,还活着吗?”
“……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虽然还是保持着唇角微微的弧度,甚至语调也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但松尾理子还是能感觉出来对方颇为……
生气?隐忍?愤怒?总之不是什么正面的情绪。
夏油杰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他在看她,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在对方的注视下,松尾理子颇受打击:“不会吧?我连活到你和悟进骨灰盒都没做到?我还以为自己能够长命百岁成为富婆走上人生巅峰每月换只鸭子养。”
“……”微微凝固的气氛消散了。夏油杰迟疑地低头问,“鸭子?”
“昂,鸭子。”松尾理子点头,对手指,“白嫩的,强健的,清秀的,黑毛白毛黄毛七彩毛,既然要收集那当然要全图鉴了。”
沉默。
然后是失笑:“那种事情……”
话语没有预兆地中断了,后续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夏油杰眼睫垂下,松开了手。
已经被收拢在半空的金发划过他的手心,散乱的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呐,理子。”
肩膀被夏油杰的手臂压住,有点重,但很快这点重量就轻的忽略不计。
夏油杰从身后像是情侣一样亲昵地环抱住她,右臂连同她的双手一同紧紧攥住,但很快又松开,没有给她带来额外的疼痛感。
…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困住的存在。
但松尾理子偏偏有一种,自己成为了病入膏中的病人唯一的解药,正在被对方依恋着的错觉。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夏油杰的声音里带着微妙的沙哑。
“假设,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场游戏,而理子是游戏里的NPC。”
“玩游戏的人为了达成目标而靠近你,来到你的身边,侵入到你的生活里。当你已经做好了会与祂一直在一起的打算,祂却毫无预兆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几年后,你忽然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得知了这个世界对祂来说不过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
夏油杰的语气很平和,嘴角甚至还是弯起来带着一点笑的,但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保证不会错过她任何的反应。
他温柔地笑着,问道:“如果是理子你。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