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恶念
最开始是愤怒。
被诅咒束缚的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松尾理子从面前坠落，代表治愈的白光将所有咒灵吸引。
随后特级咒胎突破，伴随着恐怖威压,低级咒灵发出凄惨的嘶吼。
但没有退却。
甚至数量还在逐渐的增加。
如同扑火的飞蛾，明知道致命,却仍然无法抗拒那道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哪怕会被灼烧化为灰烬,只为了再多靠近一点。
那一瞬间有什么从心头生根抽枝。
将空气扭曲的熔浆作为燃料,结出名为愤怒的果实。
连自己都无法理解,这份愤怒究竟是因为松尾理子自作主张地作出牺牲的姿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还是其他的,更加隐蔽的，不可示人的心思。
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他放纵那浓郁的阴暗从心底四散着蔓延全身。
任由自身沉浸在这份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之中，直到指尖能够动弹，咒力重新在身体流淌。
……
………
怒气消失了。
在他来到祭坛,看到掉落在地上空荡的刀鞘，以及那只散发着浓厚恶意，属于千年前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后。
理子使用咒术后的特殊效果随着她的离开而消失，咒灵并没有再新增。
一切现象都像是在向他预示着什么。
杰和夜蛾赶来的时候,他站在洞窟内，手上是肉眼可见之处最后一只咒灵。
咒灵化为黑烟消失，他将发生的事情以上帝视角简述，手里拿着唯一被遗留下来的咒具刀鞘。
将一切说明后不出意料地和夏油杰打了一架，双方默契的没有使用咒术，而是用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肉.体互殴,最后青鼻脸肿被夜蛾正道一人一个头槌拎回学校。
……
他开始寻找松尾理子的踪迹。
以巨额的金钱作为诱惑。
只要发现痕迹就能够获得足以让普通人奢侈活过一辈子的金额。
但就如同最初让五条家的老头子们调查的结果一样。
——不存在。
没有家庭，却也不在福利院；
没有上学,却拥有丰富的知识量；
没有工作，却熟练得仿佛已经打工数载；
没有出生记录，却有着手续齐全的身份登记。
在宫城县星野咖啡厅打工之前，这个世界上似乎从未有过松尾理子这个人。
像是被神明抹去了痕迹。
无从下手，无法找寻。
没有人能够找到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
他和杰碰面，将所有的情报互换。
确定了洞窟事件的制作人是高层派来的傀儡。
“喂。大闹一场吧，杰。”
说着明显不符合正论的话，杰却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或反对。
他只是带着那只理子唯一留下来的猴子，和他一起去了傀儡的居住地，期间顺便炸掉了几百个高层弄出来的神神秘秘的据点，把途中遇到的敌人都给撕了一遍，吸收了无数等级或高或低的咒灵。
傀儡死了。
能查出来的，传达命令的高层受重创。
动静闹得很大，惊动了很多人。其中自然包括了夜蛾老师。
由于目的已经达成，他和杰没有反抗地回去了。
不出意料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然高层暗地里来的针对密集得像是老头子秃头前的发量，但对于最强来说都是小儿科一样的手段。
发布悬赏的期间，有诅咒师用理子的声音和样貌引诱他踏入陷阱，想要借此机会将他解决。
那是他时隔半年再一次见到松尾理子。
也因此，哪怕知道是诅咒师的陷阱，他也没有避开。
任由如记忆中一般模样的松尾理子抱住他，右手将带有污秽气息的咒具刺入他的胸膛。
……
化身为松尾理子的人死了。
属于她的特征半溶解，露出对方那惊恐又不可置信的双眼，以及那苍白得失去了血色的脸。
他见过很多的尸体。
咒灵的，普通人的，咒术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