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序瞄了眼她的位置,折着腿,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
倒不是承受不起,就是有点承受不住。
这姿势太有压迫感。
江之也推了下杯子,让它漂移至远处。两手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他唇角凉凉的,泛着冷气。眼睛里有热度,像埋在炭火下的猩红光点,时明时暗的。
她垂眸,居高临下问他:“你到底想要干嘛?”
任由着她放肆,他往后仰了下,很是无奈。
她没有答案吗?
他手落在她的腰上,掌心温度灼热,
“我想要你。”
......
“可以吗?”
不知道是醉话还是气话,江之也一时间接不上话。
她还是相信他的,他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
当然,话不能说得太死,
她不回答,有人就当默认了。
意识到危险时,下意识往后撤,他手指在她的腰窝处按了下,她脊背不自觉僵直,不敢动弹。
她今天穿了件天青色的薄款针织衫,里面是同材质同色系的吊带。外衫的扣眼很宽,他手指轻轻一拨,开了一颗。
江之也垂眼,看着他为非作歹,一共三颗扣子,全部解了。
面前一空,贴身吊带柔软而紧致。
“叶序。”她用眼神阻止他。
“嗯。”嘴上应着,外衫已经垮到了臂弯处。
他按着她的腰,不准她躬身。
脖子上空无一物,肤若凝脂,等待采撷。他的手指像带着勾子的笔,绕着她的肩膀和锁骨,细细地描。
看着他平静的眸子,她憋着气,一丝一丝地吐。
有一种死不了又活不下去的窒息感。
场景里缺点声音,什么都好。
他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只做观赏姿态。
一边的肩带垂落至手臂,他指腹的温度在锁骨下摩擦,越来越热。她不自觉仰头吸气,带来些微身体的起伏。
叶序试了下弹性,像发现新大陆。
“你怎么没穿?”
......
她偏头看着那个被推远的杯子,懊悔着为什么要手欠推那么远,否则可以砸他头上。
他大腿用了下力,提醒她回神。
都说他不懂装懂了,他还不信。
“内衣有很多种。”她抱着科普知识的心态,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胸贴?乳贴?他能听懂吗?
“哦~”他拖腔带调,“穿这个故意勾引我?”
......
我TM........
“街上很多人都这么穿的,为了好看。”
“很多人这样?”叶序舔了下唇,“她们勾引不到我。”
.......
神经病,谁要勾引你。
他指腹来回,传来颗粒感,细细摩挲。
她手指掐着掌心,核心在用力,忍着身体的颤栗。
叶序:“这个怎么脱?”
“?”
“脱不了?”
......
“可以撕掉。”她在说什么,她先疯了。
“撕拉”一声,身前一凉。
嗯,没在手软的。
身体瑟缩一下,她眼尾都红了。
少一层阻碍,欲望更加直接。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四肢僵硬着,被人拉扯,机械地运动。
他却在此刻停住,然后去另一边,重复了一样的动作。
肩带重新归位,她以为一切结束了。
允许自己缓缓吐息一口。
“抱我。”他仰着t脸,看向她,眼睛里的欲望很直接。
“抱不了。”她屏着呼吸,双手撑在自己的脚踝上,才不至于向他扑过去。
现在的情况,抱一下就等于羊入狼口,自投罗网。
“抱我一下,”他哄着她,“今天就算了。”
......
昨天说这话,还是能信的。
腰间蓦然一紧,叶序双腿一曲,她直接坐上了滑梯,滑向了他的身体。
叶序埋头在身体里,舌尖一扫而过,带着冰冰凉凉的酒精。
酥麻感传遍全身。
她忍着颤抖,手掌拂过他的脖子,轻轻掐住。
要不抓点什么,是真要疯了。
“咳咳咳。”咳嗽两声,他松了嘴:“你要谋杀我啊。”
“到时候看你怎么做笔录。”
.....
她不言语,怕喉咙的声音再度刺激他。缴械投降般地,将头重重埋在他的脖颈里,更加觉得难以呼吸。
身体一瞬就软了下来。
叶序被她的喘息声吓到,伸直腿,把衣服重新穿好。
看了眼衣服上那块浸润的痕迹。
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她仍旧不说话,手搭在他的肩上,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打破沉默。
“要不要吃饭?”他想起她没吃饭。
“我要回家。”她软软地趴在他肩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抚着她发烫的脸颊,“好,我送你。”
江之也又闷了会儿,才坐起来。
“等等。”叶序看向她胸口处,“你这样就什么都没穿了。”
......
她明明还有两层衣服。
“没人会知道的。”
“我不是人吗?”
......
这不就是畜生干的吗?
她跟着去了衣帽间,取了件黑色的衬衫,“我穿这个吧。”衣服还挺多。
“不穿这个,”叶序扔回去,“穿这个。”衬衫是轻柔面料的,容易贴身。
江之也不满道:“20多度穿棉袄。”
“车上有空调,给你开到不热为止。”
......
有病吧。
她不理会,又去拿另一件衬衫。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各退一步,穿了件材质硬挺的夹克。
车上冷气开得足,倒是不闷。
叶序撑着手,浅浅地笑。
“你别笑了,行不行。”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好,我不笑。”他伸手,给她把夹克拉练拉上。
“撕拉”一声,江之也又打了个寒颤。
她就这样抿着唇,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毛衣的面料细软,夹克却是硬挺的,触感很微妙。
现在的折磨不比刚刚少,每一下,都像要被电流击穿一样。
欲望总是如此诚实。
如果他要继续,她会阻止他吗?好像没力气阻止了。
洗澡时,水流像往常一样冲刷身体,有触感,有温度,像是一双手。
叶序的手?好像还....挺好看的。
......
她仰着头,让喷头对着脸一阵冲刷。
对他的欲望,今晚以后,好像又不同了。
他会是什么感受?她想了想,好像也不用想,毕竟她感受得到。
她瞬间擡手,加大了水流,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水流如电流一般,酥酥麻麻地,又从头顶贯到脚底。
擦干身体时,总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还在燃烧。她解开睡衣的两颗扣子,吮吸的痕迹还在,预示着,刚刚那一场,并不是春梦。
她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
再倒半杯,去露台上吹风,看见树影下一个身影,无所适从地在瞎晃。
她打给他。
“你怎么还不走。”
叶序看向那个方向,隔着树冠,影影绰绰的。
“不敢走。”
......
倒是挺会博取同情,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的。
“怕你不喜欢,怕你觉得不舒服,怕你找我算账。”
什么时候学会的以退为进?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样呢。
“我没有。”她垂下眼,轻声道,“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