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娜娜开始呼吸急促,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你难道是小宝?”
李公子站起来,走了两步,道:“没错,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满意吗?”
自从白龙马牺牲后,慕容娜娜刚开始想的是白龙马的形象,但后来就变成王永贵的形象,那个矮黑小的形象已让她觉得可亲可爱,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现在,冷不丁冒出这样一个新形象,真让她猝不及防,无以应对。
慕容娜娜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到你自己那里?”
李公子道:“我以前那个吊样,你们不待见,我自己也不满意,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何不改头换面?”
慕容娜娜道:“我们以前瞧不上你,不是因为你的外貌,而是因为你不思进取,一事无成。况且你这样,让人家李公子怎么办?他们家人知道吗?”
李公子道:“还不知道。”
慕容娜娜道:“那你怎么收场?”
李公子道:“管他呢。”
慕容娜娜道:“管他呢?你怎么会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李公子道:“为了你,我离开富贵山庄追你到大漠。为了你,我给你当牛做马。为了你,我征战四方冲锋陷阵。为了你,我舍身就义。为了你,我还东渡扶桑,暗中帮助你们。为了你,我特意找了这个李公子,希望能讨你欢心。可你一见面就训我,我这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慕容娜娜热泪奔涌,哭道:“小宝,我知道你对我的深情厚谊,我又怎么会嫌弃你。”
本来,日夜思念的人一旦见面,应该热情澎湃,但李公子这个身份却把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仿佛在两人之间立起了一堵高墙,让慕容娜娜感到他近在咫尺,却难以触摸。
说到这里,慕容娜娜道:“就是这样,我对他难以理解,他还感到十分委屈,我们俩又叽歪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马大炮道:“俩人好——好不容易见一面,却又吵了一驾。”
何二道:“不行就依着他,其它的事儿再慢慢解决。”
三丈道:“这孩子毕竟年幼,行事难免有些鲁莽,一方面要循循善诱,另一方面也得容他自己觉悟。”
八介道:“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的形象,如果有机会,我也一定不会放过。”
三丈道:“八介,你又在胡说,你放过了自己,却没放过别人。”
嫦娥道:“公主,那些动人的爱情故事都是起起伏伏聚聚离离悲悲欢欢的,这正是你人生的精彩之处。”
马大炮道:“没错,好——好事多磨,道路是崎岖的,前途是光明的。”
何二道:“明天再见着他,主子不妨就顺着他,咱退一步,就海阔天空。”
次日上午的日程是赛诗会颁奖仪式,慕容娜娜自然在主席台上就坐,但她显然心不在焉,仪式由纪晓虹主持。先是有十人获得优秀奖,由渭城县令为其颁奖,三等奖有三人,由何二为其颁奖。二等奖有两人,由纪晓虹为其颁奖。
现在,获得一等奖的作者已经上台,开始朗诵他的获奖作品:“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时,纪晓虹宣布:“请金灵公主为一等奖获得者李伤隐颁奖。”
旁边的何二见慕容娜娜没反应,只得低声道:“主子,该你给人家颁奖了。”
慕容娜娜如梦方醒,她站起身,接过何二给她的一个小金碗,递给获奖者,言道:“祝贺你。”
慕容娜娜再擡眼望去,不由心里一惊:“这不是李公子吗?他现在是李公子?还是小宝?”
李伤隐也是一惊,说道:“原来金灵公主就是慕容公子,我们又相会了。”
慕容娜娜道:“听说李公子最近病了,我还怕你不能参赛呢。”
李伤隐道:“生病之前我就将作品交了上去,前两天不知为何总是头昏脑涨的,昨天我还睡了一整天,幸亏今天早上好了。”
慕容娜娜心道:“看来小宝又走了,也不知他是回广寒宫,还是继续四处神游。”
这个结果让她既欣慰又失望,欣慰的是他听从了她的劝告,李公子安然无恙,失望的是他们不知何日再相会。
其实她也有点后悔,她应该以更柔顺的方式对待他。
毕竟,她的人生阅历尚浅,情感经验不足,毕竟,她也同样单纯稚嫩。
皇上交给的任务都圆满完成,慕容娜娜与纪晓虹一同踏上归程。
纪登科的那首诗居然也获得个优秀奖,他要把那首诗送给嫦娥,嫦娥羞答答地收下了。
一路上,纪登科没话找话,嫦娥欲拒还迎。
纪晓虹在后面对何二道:“何大人,你看他俩是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何二道:“老纪,我提前恭喜你了。”
一个月后,纪府张灯结彩,纪登科迎娶嫦娥入门。
洞房花烛夜,嫦娥问纪登科道:“那日在万泉谷,你跟公主他们说什么了?”
纪登科道:“马老板问我,这首诗是你写的吗,我说是,何大人问我,那是什么意思,我说是表达我对你的爱慕与思念,公主说,那我就把嫦娥许配给你吧,然后我们就大笑起来。”
嫦娥道:“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就把我的终身大事定了,事后还神神秘秘地不跟我说,倒让你这家伙捡个便宜,我还希望我的爱情也像公主那样波澜起伏荡气回肠呢,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短平快。”
纪登科道:“相比于我的每日闭门读书,你的人生经历够丰富够精彩了,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能像小说里那般传奇的,平平淡淡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常态,我们应该珍惜它,享受它。娘子,时辰不早了,让我们尽情地享受生活吧,莫辜负了这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