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胡风七对
第一圈,第一局,慕容娜娜坐庄。
洗牌,砌牌,抓牌。
四人都是高手,面前的牌居然都扣着。
见慕容娜娜没动静,花野真香暗想:“这丫头是不是记不住牌了?记不住,你倒是看看啊,还装什蒜?”
花野真香笑道:“金灵公主,该你出牌了。”
慕容娜娜道:“我胡了。”
“什么?上来就弄个天胡,你不会记错吧?”花野真香心道。
现场观众也都心存疑惑,天胡出现的概率极低,一些人打了一辈子的麻将,也才碰见过一两回,一上来就天胡,更是闻所未闻,大家都睁大眼,等着慕容娜娜开牌。
只见慕容娜娜小手在桌上轻轻一拍,那一排麻将立即都跳了起来,然后在空中翻个身,再面朝上落下,而且还是排列得整整齐齐,就这一手绝活,已让人啧啧称奇。
再一看她胡的牌,更让人惊掉了下巴,那是东南西北中发白七对。
现场的空气凝固了,花野真香的表情也凝固了,怎么可能?她甚至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天胡,她也会胡,十年前,她就是凭着一把天胡,将葛全知赢得倾家荡产的,但她当时需要几十把的尝试才能成功一把,现在,她认为自己的水平已有了很大提高,但也需要十几把才能成功,但即使成功了,也极小概率是个大胡。
裁判龟田就站在旁边,他目睹了这一切,他宣布胡牌有效。
慕容娜娜旗开得胜先声夺人,彻底打乱了花野真香的比赛节奏,显然,对方已胜了一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一局,否则就是满盘皆输。
而已经胜券在握的慕容娜娜则显得无比轻松,她也不需要再胡了,她不但给对家的公孙大娘送碰送胡,还给对方的选手送吃送碰送胡,只要你不是什么大胡,而且还一送一个准。这种比赛肯定不允许出老千,但你看不出来,抓不住,就说明人家水平高,你奈我何?
在慕容娜娜明目张胆的大力协助下,公孙大娘推倒了一条筒子清龙,这使花野真香的压力倍增。但好在比赛只进行到一半,更好在慕容娜娜与公孙大娘竟然见好就收,后两圈替换上来的是金莲与欧阳克妮,这让花野真香又看到了希望。
自己如果能获得第二,也能赢得藏宝图,就是没有开门咒语,我就不信还弄不开藏宝洞的大门,这需要自己起码胡得比人家那条清龙要大,要么也来条清龙,但得要门清或者自摸,或者干脆整个天胡地胡,大小就无所谓。
金莲一如既往地胡得挺殷勤,但都是小屁胡,花野真香也看出了她的斤两,所以对她也浑不在意。花野真香发现欧阳克妮打牌心不在焉,而且由于他的心不在焉还导致了葛蛋蛋的心不在焉。对于欧阳克妮这个品种,花野真香也是见识过的,但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更没在牌桌上对垒过。
花野真香没有领教过这等稀有品种,葛蛋蛋更没有。这些年,她都在花野真香的教导下,闭门修炼麻雀功夫,甚至都不在意窗外春秋交替寒暑变换。欧阳克妮虽然只大了他两三岁,但已饱经风霜,心机深沉,八面玲珑。
葛蛋蛋对于像金莲这样的美女是有一定的抵抗力的,这也是他必修的一门课程。对于欧阳克妮,葛蛋蛋知道他是男扮女装,所以他很好奇,不由得看了他两眼,对此,欧阳克妮也报以来者不善意的微笑,不善意并不是恶意,而是超级善意,这让葛蛋蛋感到害羞,所以他脸红了一下,从此,不敢再看人家,但也从此,他有些心不在焉。
高手对决,你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得记很多的牌,你得计算很多的可能性,你还要紧盯这对手,不能让人家浑水摸鱼。花野真香认为葛蛋蛋的水平跟自己十年前已相差无几,所以让他披挂上阵勇挑重担,但目前看来,他还是有些稚嫩,那么,现在只有靠自己。
花野真香不用怀疑葛蛋蛋的忠诚,他们母子十年前已对葛全知彻底寒心,这些年她又对他们十分照顾,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这时,已进行到第四圈,留给花野真香的时间已没多少,她必须集中精力做最后一博,其它的事儿现在也顾不上。而且很快到了最后一局,抓完牌后,花野真香很激动,因为她的牌相当整齐,居然是清一色的风头,东南西北中发白皆有,风七对的雏形已经具备。
等她终于停口,也剩了最后一张牌,是海底捞月?还是功亏一篑?这让久经沙场的花野真香也不由紧张兴奋不已,她胡的是白板,她手里有一张,河里有两张,所以绝对还有希望。
成败在此一举,她伸出抓牌的手在轻微颤抖着,她的心在剧烈颤抖着,她闭上眼睛,她屏住呼吸。
最后一张牌已经在手,她等待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去摸,她深吸一口气,食指搭上牌面,她已感受到象牙材质的温润细腻,随着她指尖的慢慢移动,她感受到整张牌面的光滑平整,没有丝毫凹陷之处,这不是张白板又是啥?
她细嫩的食指又在光滑的牌面上缠绵了两下,尽情地享受着此刻的销魂时光。
然后,她让这张牌归队,然后,她双手左右夹紧自己的一溜牌,然后,再一翻转亮牌。
“哇!是海底捞月。”“哇!是风七对。”观众一片惊呼。
“等等!”坐在她旁边的金莲发现有异,金莲再一看,最靠边的一对应该是白板,现在里面却混进一只幺鸡,金莲道:“你这算什么?白斩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