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斗胆一猜,只怕是有人想要害儿臣,见事情败露,只好再反将一军,将此事栽赃到儿臣头上。”
“你胡说!”池夕狂躁起来,指着池泱大喊道,“何来陷害栽赃一说?分明就是你故意的!”池夕这副样子,颇有一种贼喊捉贼的感觉。
池泱淡淡地瞥了池夕一眼,收回视线,丝毫没有将池夕放在眼里,“父皇,还是那句话,儿臣若是想要害人,何必设在自己帐中?”
“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吃亏的不还是儿臣么?儿臣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帐中的香绝对有问题,父皇大可以请此次围猎一同前来的严太医来验一验。”
皇帝甩袖一挥,“将严大人请来。”
片刻的功夫,严太医匆匆忙忙地赶到现场,在得知皇帝要请他来验炉中的香时,严大人立刻会意。他几步上前,用手轻轻撚起香炉中的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严大人眉头紧皱,面色严肃,“回禀陛下,此香确实有问题。香味甜腻,带着乌兰花的淡香味,不出意外,这是来自西域的春情香,专门用于床榻之事上。”
皇帝震怒,唤出侍卫,“给朕查,今晚都有谁进过三公主的帐子!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听完严太医的话,池泱微微咬了一下唇瓣,眼角发红,“请父皇明察,换儿臣一个清白。”她的眼神透露出无助与脆弱,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意识到自己错怪池泱了,一向铁石心肠的皇帝无端生出几分心虚和自责,“绾绾啊,父皇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池泱点点头,安抚住暴怒的皇帝,“父皇,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好五妹妹的事情吧。”说罢,她对上池夕的视线,缓缓勾起嘴角。
“父皇,木已成舟,这件事已成定局,我们先替五妹妹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家丑不可外扬,在场的人这么多,这样对五妹妹的名声也不好。”
池泱满脸担忧,仿佛真的是一位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
皇帝满意极了,瞧瞧,这才是皇家公主该有的风范,明明自己受了冤屈,第一时间还是想着保护好妹妹的面子,守住皇家的颜面。
于是皇帝下令除在场的几位皇室成员外,其余所有人都早些回自己的帐中休息。
待外人们一走,皇帝再次拉下脸,面色阴沉,“池夕,你倒是说说你今后该如何是好?”
叶嘉裕是庶子,而且已经娶妻了,池夕身份尊贵,自是不可能再嫁给叶嘉裕当妾。
池夕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她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她指着池泱,阴恻恻地破口大骂,“就是你,是你害的!你看我得父皇的宠,羡慕我,故意陷害我,想让我的名声一落千丈!池泱,你这个贱人,你嫉妒我!”
此时的池夕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将被子裹在身上,下床径直冲向池泱,一个擡手,往池泱的肩上推去。
池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池夕干的,然而只有站在池泱身侧的霜降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池夕的手压根就没碰到池泱的肩。
霜降强忍住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面色如常。
池夕瞪大了眼睛,厚颜无耻啊!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都没碰到池泱呢!
这个贱人竟然自己先倒下了!池夕从小到大骄纵惯了,这种手段只有她害别人时才会干,没想到有一天池泱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池泱珠泪涟涟,梨花带雨地哭着,“五妹妹这是何意?你口凭无证,为什么上来就说是我干的?”
“我差点中计遭人陷害都还没喊冤,妹妹反倒先喊起来了。”
“妹妹反应这么大,怕不是妹妹本想害我,却不料被人踩住了尾巴吧?倒打一靶,贼喊捉贼的道理谁都懂。”
池泱倒在地上哭得伤心,霜降瞅着时机差不多了,也扑通一声跪在池泱面前,扶起池泱,大哭起来,“我可怜的殿下啊......”
池泱的话戳中了池夕的心,她彻底撕破脸,作势就要去打池泱,“你胡说你胡说!就是你害的!”
看着反应如此激烈的池夕,皇帝基本已经猜到这件事的前后过程了,正如池泱所言,不过是贼喊捉贼罢了。
五公主还小,肯定想不到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更何况凭池夕的人脉,肯定搞不到西域的春情香。皇帝转移视线,将目光落在娴贵妃的脸上,表情意味不明。
皇帝心烦意乱,示意旁人将池夕拉起,“五公主这两天玩累了,明日朕先派人送你回宫。
未来三个月,你不许离开华阳宫,给朕静下心来好好将《女戒》抄一百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从小到大学的规矩都喂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