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寝殿内静悄悄的。
萧京墨踏步走进寝殿,便看见池泱一席素衣,纤腰不盈一握,素衣勾勒下的身姿曼妙,描摹出美好的身段线条。
池泱虚弱地倚靠着,背对萧京墨,露出白皙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副画面落到萧京墨的眼中,平白多了几分诱惑的意味,显然,池泱是故意的,她早就料到萧京墨会来。
不等萧京墨说话,池泱率先开口:“小将军深夜来到本宫的寝殿,还有何要事么?”
说罢,池泱缓缓转过头来,面色依旧苍白,平日里那嫣红的唇瓣也了无血色,看来刚才那一剑确实对池泱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小将军未娶,本宫未嫁,你作为外男,深夜闯入本宫的寝殿,若是给旁人瞧见,该如何是好呢?”
萧京墨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池泱,似要看穿池泱的内心,他勾了下唇,语调闲散,透着几分玩味:“那殿下便只能委屈一下,嫁给臣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这或许对于殿下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殿下不用去和亲了。”
池泱只是笑着,没有接萧京墨的话。
“殿下方才为何替臣挡下那一刀?”萧京墨出声试探。
“情况危机。更何况——本宫不过是看在儿时的情谊上,不忍心看着虞朝的宁朔将军就这样平白丢了性命。”
“毕竟小将军这条命,还要留着继续守护我朝疆土,不是么?若没有本宫,恐怕你如今也不在这了。”
“这样啊——”萧京墨作揖谢道,“那臣还得多谢儿时的情谊了,不然哪轮得到殿下舍身救臣。”
“殿下的伤势如何?微臣这里有一瓶上好的祛疤膏药,明日让下人送给殿下。”
听到这个,池泱恍然想到几日前自己的案几上突然多了一瓶药膏,她隐隐感觉眼熟,似是在萧京墨那里曾看到过。
思及此,池泱顺带一提:“小将军几日前有拖下人给我送过膏药么?”
闻言,萧京墨佯装不知,他微微皱眉,否认道:“未曾。怎么了?”
也不知道池泱有没有相信,下一瞬,她擡起手朝萧京墨勾了勾食指,示意萧京墨弯下腰来。
萧京墨不疑有他,弯腰照做。
明窗净儿,竹榻茶垆,不远处的案几上摆放着古铜香炉,炉内香烟馥郁。
四下昏暗,暖黄的光线洒在二人身上,平添几分旖旎。
只见池泱缓缓凑近萧京墨的耳朵,一股淡淡的沉香飘向萧京墨的四周,将他裹挟起来。
池泱薄唇微启,呵气如兰,她细声细语道:“小将军的身体——总是比嘴更实诚些。”
温柔的细语如同丝绸般,轻略耳际,激起片片酥麻,落下点点涟漪。
池泱勾唇一笑,眼中划过一丝戏谑,下一秒,柔软的唇若有似无地轻轻擦过他的耳垂,仿佛是蓄意已久的诱惑般。突然间的动作竟惹得萧京墨心头一颤。
见状,萧京墨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面上那肆意散漫的笑容也随之一顿,耳尖泛着红。
萧京墨也不知池泱玩的是哪一出,今夜突如袭来的主动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萧京墨垂眸看着池泱,将她面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池泱的衣裳微微凌乱,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微开,玉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几缕青丝垂至胸前,随着浅浅的呼吸而缓缓起伏。
萧京墨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很快,萧京墨便稳住心神,反客为主。他再度弯下腰,伸出手,下一秒,萧京墨手指微微使力,强迫池泱擡起头,与自己对视。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仅有一寸之隔。
四下安静,窗外风声骤响,掀动了原本紧闭的雕花木窗,发出声响,一阵寒意忽然席卷进殿内,侵袭了原本炭火烧着的暖意。
突然,蜡烛熄灭,殿内一片昏暗。一时之间,池泱什么也看不清了。
黑暗中的触觉和听觉格外灵敏。
池泱只听到面前的萧京墨轻笑出声,他轻轻摩挲着池泱娇嫩的肌肤,温热的指腹带着习武之人惯有的薄茧,一道电流似在二人之间划过,激起丝丝颤栗。
萧京墨垂眸,唇角的弧度渐深,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嗓音微哑:“池泱,你有求于我。”他语速很慢,语气笃定。
“难为殿下对我使出美人计了,可惜——对我没用。”萧京墨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震动着池泱的耳膜,多了几分缱绻。
两人从小便一同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以萧京墨对池泱的了解,池泱这般一反常态,定是有求于他。
虽然萧京墨随父亲在边疆呆了两年,这期间与池泱的联系断了,但是这点小性子池泱还是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