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道声音。
姜池鱼就是傻子也猜到这人是谁了。
况且刚才她喊裴瑾年的名字时,他还应声了。
也就是说,电话对面的就是裴瑾年本人。
而她刚才说了什么?
裴瑾年没死她当然高兴?
她高兴个锤子啊高兴?她有什么资格高兴?裴瑾年没死到时候死的就是她了。
姜池鱼再三斟酌了一下措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道:
“你现在在哪?”
“你晚上不是要过来吗?”裴瑾年的不答反问直接把姜池鱼问得脑袋宕机一瞬。
哈?她晚上要过去?过哪里去?
哦对,她说今天要搬家来着,这会儿回来就是来搬东西的,而她今天晚上要搬去的地方是……
静园?!
裴瑾年刚才说的是自己今天晚上就要过去对吗?
也就是说,裴瑾年现在人就在静园?
那她晚上过去不就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吗?
“咳咳,那个,我突然觉得裴家好像也还行,这个家不搬倒也行。”
她一边说一边远离陈末,以为这样就可以远离裴瑾年一般。
可她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表象,她今天这个家要是真搬了那就是真的不仅没有远离裴瑾年反倒越靠越近了。
“嗯,我也觉得,那就别搬了。”
不等姜池鱼出声附和裴瑾年,他的下一句话就把姜池鱼干沉默了,“我收拾一下东西,搬回家。”
短短一句话,需要姜池鱼花一生来释怀。
她连忙出声制止,“不不不,不是,打住一下,你不是在静园住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回来?”
“我没死你不是很开心吗?”裴瑾年没有回答姜池鱼的话,而是抛出问题让姜池鱼回答。
许久后也没得到姜池鱼的回应他继续道,“所以我想让你见见我。”
这话说得,像是她多想见他似的。
既然裴瑾年的死讯是假的,那么克妻之传言就不能不信,姜池鱼的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应对,想了许久后她终于想到一个应对之策,“如果你要回来的话,我就搬去静园,如果……”
“我和你一起。”
姜池鱼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迫停止,她的嘴巴微张,看着面前被擦得锃亮的书架,心中只觉得裴瑾年是在和自己作对,并无半分感动或浪漫。
不是,干嘛非要和她一起?
她真的不是很愿意。
“为什么呢?其实我感觉一个人也挺好的,真的,一个人的夜一点也不难熬。”
江乐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玩味,听着姜池鱼和裴瑾年二人的交谈嘴角翘得老高。
不是,裴瑾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主动往上贴人家还不愿意?
说出去都没人信,怕都以为他造谣呢。
“裴瑾年,你们的相处方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头一次见夫妻不熟的。”
江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戏,光是看戏还满足不了他了,更是直接插嘴说话。
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裴瑾年的姜池鱼借江乐的话道,“开玩笑,我们怎么会不熟呢?我们不是一般的熟。”
原意外裴瑾年会否认,结果裴瑾年的话却直接让姜池鱼石化当场:
“嗯,那你还是搬过来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