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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听顺安(七)(2 / 2)

那日引灵,青山符阴气外泄,我告知阳间人是因为张小姐情绪失控。实则是我私自为她化的‘司’家纹有关。”

司家与地府合作多年,鬼差见此纹,便知此人活着时与司家有交情。卖个鬼情,其入地府受审问时可少遭些罪。即便寒星不打招呼,仅凭此纹,张次茹也可少受刁难。

除此之外,有此纹保护,张小姐在梦中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般想想,也可能是张小姐情绪激动下,说出了不宜梦中出现的话语,才使此梦强制结束。

思及此,司步凡轻皱眉头:“黎姐姐,张小姐审查情况如何?她决定投胎转世还是留到鬼间做鬼?”

人死后,以亡灵的形态在地府接受审判,依据自己在凡间种下的善恶,接受奖罚。随后喝孟婆汤,忘却前生记忆,进行投胎,开启新的一世,俗称地府一条龙服务。

在转世之前,这些亡灵可以等到自己生死簿上名字变绿时,依照巫师的帮助,在梦中见一见亲友,但是次数有限。

而鬼,则由不愿投胎转世者化成。他们生活在鬼界,不会被消除记忆,可以无限次做梦见亲友。

“她只二八年华,未曾出阁,生活简单,并没有什么可审可罚的,”黎鸢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慢慢思索,“按理说前几日她便可跳忘川,但一直徘徊着。”

具体就是这些,黎鸢并不是负责审问的鬼吏,也不甚清楚。

“不过,今日我刚见过张次茹。根据她的生平,已为她准备好相应剂量的汤药了。”

司步凡找得倒巧,再晚几个时辰,张次茹便该喝汤上路,投新胎,取新名了。

慢条斯理审讯,故意拖延时间时她不知,如今司步凡打算和张小姐交谈一番,她却要喝汤上路了。

人死后在地府自有一套流程要走,步步相接,秩序明晰,不可逾越,不可更改。已到了喝汤这一步,司步凡也无力破坏改变。

道谢了黎鸢姐姐后,司巫师解开屏障,望着黑漆漆的远方,叹下一口气。阴间阳间一堆破事。查明真相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啧。”

雨小了一些,但还淅淅沥沥下着。司巫师万千愁绪难解,心有团火,不自觉将衣摆向上撩,又将裙里面的中裤向上挽。

许是刚刚屏障隔绝了太多寒意,小亭内些许闷热,她心中想着事情,但也没留意自己挽起中裤的程度,等到反应过来时,中裤已经拎至膝盖上方,露出纤瘦高挑的双腿。

司家家主司凌儿透过巫镜,一脸幽深的望着司步凡,望着那双腿在空中晃啊晃,摇啊摇。

她摸着手中的暖炉,几次欲开口又闭嘴,眉头皱了又展,展了又皱,几次三番后,忽略掉那晃得显眼的双腿:

“司步凡。”

“铃!”

刺耳的银铃声与司凌儿威严的声音一齐响起,在这山外小亭里显得异常清晰。

绿衣女子身体一僵,登时坐得笔直,随即又想到什么,又随意往后倚靠,将腰间巫镜拿起,与母亲司凌儿对视。

“穿成这样?”司凌儿柳眉倒竖,眼中情愫波荡起伏,“昨晚你在哪里?”

嗯?问这事情?还以为母女两人又要争执该不该到福听县。忽略司凌儿一贯的严厉威严口气,只听这话语,似乎,是聊一些家常。

司步凡木然的眨一眨眼,嘴角不自觉弯起,轻启朱唇,正欲开口,又一串话语如瀑布般在她耳边落下:

“一晚上没回屋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外界的名声成什么样了?你跑到了福听,跑到西北便以为无拘无束,便能为所欲为了?”

扫了一眼司步凡白皙的双腿,司凌儿深吸一口气,继续劈头盖脸训斥道:

“二十一岁的女子了,还这么,这么——”

“二十一岁,怎么了?”司步凡翘起双腿,微微撅起嘴。

“你在外界的名声——”

“双巫之一,天赋异禀。这样的名声,您不满意?”

“少给我装糊涂!讨论的不是这个方面。”

“哦,我是巫师,不讨论这些,还想讨论什么?”

从西南到西北,跨越千里,耗费灵力运起巫镜传话,就为了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母亲是怎么知道她昨晚不在屋子里的?司屏用巫镜找外祖母了吗?

无所谓了,司步凡自嘲笑笑,连她也只在乎这些,不然,就换个活干吧。

“一:一个月内回到司家,或者去找辛醉遗。

二:换个新家臣。她已经出发了,不久即到。程卿云……明日便让他回司家!用传送符!”

司步凡甜甜一笑,歪头望着镜中的女子:“我也有两点想向母亲大人说。一:感情之事您放心,我们巫师有几个长情专一的?

二:您即便换了女家臣又能如何?”

杏眼微瞪,眉毛微垂,司凌儿望着镜中那人,一股不好预感袭来。

没看母亲,司步凡一边放下全无热意的中裤和裙摆,一边潇洒说道:“换了女家臣,也一样——性别不重要,我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