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义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连华生是卧底的事情都察觉到了。”陈子龙内心对苏天义的忌惮，又加深了几分。
“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那就先回到警局吧。”李贤望着华生，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
按照规定，如果卧底的身份被识破，就应当退出潜伏状态，重新回归正式职务。
“我也想回去，但恐怕行不通。”华生苦笑了一下，神情满是为难。
若能恢复正常身份，他当然愿意。
“阿渣他们三兄弟，李sir你也不是不熟悉他们的为人。
以他们的性子，一旦发现我原来是警方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通常来说，卧底一旦恢复警察身份，社团也不会再轻举妄动，因为事情的性质完全不同了。
杀一个卧底和杀害现役警察，是两码事。
但这只是适用于普通人。
要是换成阿渣他们三兄弟，只要知道华生曾是警方安插的卧底，那绝对会追杀到底。
在阿渣身边待了这么久，这点判断他还是有的。
“除非把他们三个全部控制起来，不然就算我重回警队，也难逃他们的报复。”
甚至可以说，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如果他们三人真的被抓，情况才会有所不同。
只要有足够证据，他们很可能被判几十年监禁。
等几十年后出来，说不定早已年老体衰。
即便没有死于牢狱之中，托尼等人身手也会大不如前。
“可是你现在太危险了。”李贤眉头紧锁地说。
现在的情况是，苏天义已经知道了华生的真实身份。
换句话说，他的性命就在苏天义的一念之间。
“我相信苏天义既然没有当场在阿渣他们面前揭穿我，应该还有回旋余地。”华生摇摇头道。
他推测，苏天义之所以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为了借此对他施压。
而威胁他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过是个卧底，还不是潜伏在苏天义身边的那种。
估计苏天义真正的目的，是对付托尼他们三兄弟。
这仅仅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
“这……”
李贤听了，一时之间陷入了迟疑。
一方面，他确实担心华生的安全；另一方面，他也明白如果华生真的返回警队，阿渣他们同样不会善罢甘休。
“像你这种情况，从我当警察到现在几十年来，我都没遇到过，也没有什么好建议，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说着，李贤轻轻拍了拍华生的肩膀。
这种处境，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所以，他也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只能看他如何自行应对了。
同时，李贤也想不明白，华生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他事事谨慎，否则也不会将碰头地点选在尖沙咀，就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注意。
“我懂。”华生轻轻点头，神情认真地说道。
为了自己的安全，华生当然必须格外小心。
“子龙，你现在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办法接触到赌场那边？”李贤转过头，看向陈子龙，开口问道。
夜归人的赌场生意，可以说是苏天义旗下最重要的财源之一。
如果能把这个赌场端掉，对苏天义的打击将是巨大的。
到时候，李贤相信苏天义一定会暴跳如雷。
一个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犯下许多错误，那时便是李贤出手的机会。
“不行。”
陈子龙摇了摇头道：“赌场位于三四楼，跟一二楼几乎完全隔离，我们根本进不去，也无法插手。”
别说陈子龙了，就连大头仔和山鸡等人，若没有苏天义的许可，也进不了赌场。
“赌场那边，我只知道有两个负责人，一个叫螃蟹，一个叫杰森，这两个人分别有‘亚洲第一快手’和‘亚洲赌王’之称。”陈子龙继续向李贤汇报自己掌握的信息。
这些情报，即便陈子龙不说，也瞒不了多久。
“好，我知道了。”
李贤听后，点了点头。
同时心中已经决定，等有机会，一定要亲自见见这两人。
如果能让他们站在警方这边，对付苏天义就容易多了。
“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暴露身份，明白吗？”李贤看着陈子龙，语气严肃地叮嘱道。
“是的，我明白。”
陈子龙神情凝重地点头回应。
“子龙，你刚回来正好，刚才文哥还派人找你呢。”陈子龙一回来，就被山鸡撞见，随即被拉住往里走。
苏天义找我？
陈子龙心中一紧，苏天义找我做什么？不会是发现我的身份了吧？
“文哥。”
陈子龙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苏天义面前。
“坐。”
苏天义随手指了指面前的沙发，淡淡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等陈子龙坐下后，苏天义看着他，缓缓开口问道。
“不知道。”
陈子龙摇头，心里有些紧张。
他真怕下一秒苏天义会突然说：你是卧底……若是那样，他整个人都会崩溃。
“叫你过来，是因为澳门那边的事。”苏天义看着陈子龙，慢慢说道。
听到这话，陈子龙原本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原来是这件事。
只要不是发现他是卧底，其他的都还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