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照其实完全可以不管这些姑娘,如果她一个人出逃,逃出去的概率比这么多人一起出逃要大得多,可是这些姑娘里有些人年纪和她差不多,有些和陈光明一般大小,自从陈光明死后她痛心不已,她没有办法让那么多姑娘的人生葬送在此处,如果她救不了陈光明,她起码可以救她们一回。
她们屏住呼吸等着院外侍卫的脚步声消失在远方,此时院中的仆从都在睡觉,侍卫要过一刻钟才会再次巡逻到此处,所以她们需要抓紧时间。
她安排了一下队形,年纪大一点的姑娘把年纪小些的围在里面,这样就算之后出现什么意外,年纪小的也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安排了一个聪明的姑娘走在最前面,自己走在最后,时刻观察身后有没有风吹草动。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她们一路上没有阻拦的来到了前院,只要在走上一会就能到达那处隐蔽的矮墙。
忽然,她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接着是急匆匆的开门声,一个家丁喊道:“都快起床!老爷提前回来了!”
家丁的声音很大,马上,整个漆黑的豫府都被吵醒了,瞬间变得灯火通明,那些仆从都从床上爬起来恭迎老爷回家。
夏夕照额头冒出冷汗,现在他们忙着伺候豫章,暂时不会发现她们逃走了,于是她连忙示意众人藏进最近的马棚中,马棚中漆黑,只要在里面躲上一阵子不会有大问题。
众人方才躲了进去就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来,随后,马棚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醉醺醺的马倌对着马棚中放着的夜壶撒尿。
一个年纪小的孩子差点叫出声来,被夏夕照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那人正要离开,却好似想起什么,从草料堆里面拿了一大捆草料扔到食槽里,那些马纷纷涌上前去吃草。
马和马抢夺着草料,彼此之间剑拔弩张,一只踩了另一只一脚,那只生气的蹬了一脚,却一脚蹬到了后面躲着的一位姑娘身上,这姑娘疼得喊了一声,马倌警觉的回头。
“谁在那里!”他走了过来与十几个姑娘面面相觑。
“好啊,这群贱婆娘,等我告诉老爷,你们......”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众人就见他捂住肚子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夏夕照把短刀从他的肚子上拔出来,一些肠子从那个血洞上流了出来流得满地都是,凑过来的马好奇的闻了闻那些肠子就走开了,众人均是看得脸色惨白。
“走吧,他要对我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她冷冷道。
众人回过神来,跟在夏夕照后面往外走,却不料马棚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妇人一边走进来一边骂道:“这个死东西,喝那么多酒,半天不回来还要老娘去屎盆子里捞他不成?”
那妇人一进来就看见了一群陌生女人和极其灿烈的一幕,她看了看夏夕照手中带血的刀,尖叫了一声转头要跑。
夏夕照伸手去抓她,却不料那女人十分灵活,两下躲了过去,一下子就跑远了。
“不好啦!不好啦!杀人啦!”女人声音十分尖,几乎要把人的耳膜刺破。
“糟了,我们快走,所有人都听着,我们马上跑过去!”夏夕照对众人道。
很快一个又一个火把在豫府亮起,惊魂未定的姑娘们拼命朝前跑去,只要能从那墙爬出去,就安全了。
远处巡逻的侍卫被那女人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他们不断朝夏夕照她们的方向逼近。
夏夕照气喘吁吁的擡头,那矮墙就在面前不远处,很快了,很快就要重获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