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麻溜的收拾好了行李,正要离去的时候发现杞漯早早的就站在了门口等她,阿禾平白被人冤枉,心中自是有气,于是装作没瞧见他往门外走,只听他道:“我前世欠她许多,如果今日之事给阿禾姑娘造成了不快,我替她给你赔罪了。”
阿禾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前世?前世的她可也这般?”
杞漯摇头:“不是。她们完全不同。”
“那既然都不是一个人了,你又为何如此执着?你究竟是在爱着什么?一个过去的影子吗?”
似是被阿禾给问住了,他愣了愣,漂亮的眼睛带着困惑,最终也只是礼貌一笑。
阿禾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拿着手中的银钱已经物色好了一些的船匠替她修一艘能去海上的船,眼看着这艘船一天天的被修建,阿禾原本空空的胸口也被一些称作幸福的东西一天天填满,这些天她不再梦到雪山也不再梦到碎掉的琉璃盏,她梦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长满奇怪植物的海岛,语言怪异的异邦人,她梦到自己到了世界的尽头,那里有她那些因为战乱死去的家人,他们在等着她过去。
直到某一天,苏老爷鬼鬼祟祟的找到了阿禾,他告诉阿禾有人在河岸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而那女尸长得很像苏禾。
阿禾讶异道:“你是说苏禾死了?”
苏老爷摇摇头:“怪就怪在我女儿依旧待在那宅子里和那位公子住在一起,我多次前去探望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或许是与你女儿相似之人,那河水把人泡得变了形,你或许是认错了。”
“可那尸体上带着的香囊是家中老奴亲手为我女儿缝制的,只此一个,我断然不会认错。”
“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还请姑娘再次前去那宅子里瞧瞧那人究竟是不是我女儿。”
阿禾连忙摇头:“不去不去,我可不想再去了,我过几天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找别人吧。”
“姑娘!”苏老爷一下子跪了下来,哭得鼻涕眼泪全都掉了下来,“还请姑娘帮我这一个忙,我定为姑娘出海配备最好的水手和最好的存粮,只要姑娘帮我这一个忙!”
阿禾看上去是个冷脸的人,但实际上她最怕别人哭着求她,她只觉得头皮被哭得发麻,只好勉强应下。
年幼时阿禾找不到吃食,在街上常常和一群小乞丐混在一起,大家没饭吃的时候就会一起去富人家偷东西吃,于是她也学得一些翻墙的技巧,虽然年岁变大她不如小时那般轻巧但还好围墙不高她稍稍用力便翻了过去。
宅子里没有人点灯,她估计苏禾他们早就睡下了,于是她在宅子里四处走了走,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最终也并未发现什么正准备翻墙离开,却发现刚才还没人的墙角多了一个人影。
“是谁!”那个人影没回话。
她小心的走过去,却在半路停住脚步,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宁愿往杞漯房间的方向走也不愿往那人那边去。于是她马上回头,拼命朝身后跑。
似是被一股力量捆住喉咙,她觉得难以呼吸,只见自己的脖子被闪着五彩光芒的丝绸一般的东西缠绕住,她被迫看向来人,面前之人正是那贵妇人。
只是这贵妇人穿得更加的华贵了,身上的衣料也不似凡间之物。她的五官仿佛被玉石雕刻出来一样,是那样的美丽和庄重,就算被勒住脖子阿禾也为这样的美所震撼。
妇人声音十分威严:“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这样的声音她好似在哪里听过,在琉璃盏碎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声音问她是否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