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那边那个坐老师电瓶车上的小瘪三是谁!”
“老师!等等!带带我!”
“主任!主任!赶紧去抓那个跳窗户的!”
“操,快点快点,等会抢不到煎饺了。”
白晚风刚合上书手就被拉了起来,沐子归拉住他冰凉的手往外跑,林珂在他们身后怪叫:“到底是谁比较能耐!你们两个要去偷情吗是,操!”
徘徊廊两旁是开放式的露天阳台,阳台边缘还种了垂挂下来的紫藤花。
而开放式的露天阳台中间是被柱子和墙隔开的,不少情侣会选择在这里幽会。
白晚风被沐子归从背后抱着揉肚子。
“……我是来例假了吗?”白晚风拍开他的手。
沐子归在他耳边闷闷地笑:“我们现在简直就像是情侣。”
他加重了“像是”两字。
白晚风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背后书本落地的声音。
他们两个双双回头。
付乖手里的物理作业落在地上,她震惊地看着他们瞳孔地震,半长不短的妹妹头似乎因为震惊炸起来了。
“苍天……”
苍天!我发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不会乱说的!”付乖连作业都没管,捂着自己的耳朵往教室跑。
白晚风:“付乖……”
沐子归:“……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的,黄历上面一定写着——忌偷情。”
白晚风上前蹲下来捡物理作业本:“你别贫。”
“老师好!”不远处刚刚逃走的付乖大声打着招呼,像是在提醒某些人一样。
有些藏着约会的情侣立马分开,一些出来透气的学生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离远了一些。
“我不是老师。”
听到这个声音,白晚风的动作顿了一下。
“请问高三明天班怎么走?”
“啊?”付乖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素净的漂亮女人:“我就是高三明天班的,请问你——”
“妈妈。”
她身后传来一道极为性冷淡的声音。
付乖转头看去。
只见白晚风抱着她刚才手忙脚乱撇下的那一叠物理作业本,身后跟着温驯的沐子归往她这边走来。
妈妈?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
白色的毛线裙,银灰色的大棉袄,黑色长卷发盘在脑后,皮肤皙白,面容有些冷淡,但却也的确和白晚风长得很像。
特别是靠近些仔细看,付乖还发现她的眼睛是深紫色的。
“猫儿。”夏薇看着他,明明和平常一样冷淡,但是白晚风就是能感觉到她在伤心。
白晚风垂眸,放软了声音:“是门锁了,钥匙落家里了吗?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的,我可以请假给你送回去。”
夏薇摇了摇头:“我帮你请假,等会你和我去接你妹妹回家。”
“回家?”白晚风不好的预感顿时上涌。
只见夏薇依旧冷淡,只是抿了抿唇说。
“你岑奶奶死了。”
—
白晚风站在两个妹妹身后,扶住她们两个的肩膀,看着夏薇和她们的班主任交涉。
“是的,就这两天,反正下午就送去火化了。”夏薇垂着眸说。
九年级1班的班主任批了假条:“请节哀。”
夏薇拿了假条塞给白晚风:“走了,回去吃席。”
九年级1班的班主任:“……”
他们几个都不是话多的,但是一路上夏薇一反常态说了很多。
“棺材,墓地,骨灰盒,殡仪馆之类的,都是她自己提前订好的,她几乎完全准备好了自己的后事。”
这个她指的就是岑奶奶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白晚秋硬邦邦地问,根本不看夏薇。
“手机欠费,留在佳人巷了。”夏薇把手揣在口袋里,垂眸看着路:“岑奶奶有两个儿子,但是他们不太想回来操持她的葬礼,说我们住了那么久她的房子出个葬礼钱也是应当的。”
她擡头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抑制住什么:“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他们根本没有来参加葬礼的意向。”
“你们黑叔跟那两个混账对骂了俩小时,那两个混账几乎把佳人向所有人都拉黑了。”
“我的手机暂时幸存,他们打算等会儿给我充个话费,然后再拿去造了。”
白晚风拉住她的手,企图用自己冰凉的手心温暖妈妈的手心。
白晚秋抿了抿唇,白晚童也笨拙地拉着她的手。
“下午就火化了吗?”白晚秋声音闷闷的:“这么急。”
夏薇撇了她一眼:“不是我要做什么手脚,是她自己的遗嘱上写的,奔丧、停灵、守灵、烧七什么的都不用了。”
“她还说她那两个混账儿子要是不来,就让我替他们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