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怎么不自己去呢?”章珛翻了个白眼,又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捂住嘴夸张地说:“哦,对不起,忘了你被禁赛了,不能去陪你的学长了。”
“啧,你想死。”沐子归说完又回头看车上和付乖聊天的白晚风。
“车要开了,章珛你给我滚上来。”苗嬥在车门口叫章珛。
沐子归推了他一把:“叫你呢,滚上去。”
章珛笑着两步做一步跨上大巴前门的台阶。
沐子归看着大巴越开越远,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坐在窗边的白晚风收回目光,揉了揉发痛的太阳xue。
付乖从毛茸茸的小兔子手提袋里拿出晕车贴:“我有晕车贴。”
白晚风接过,道了声谢,就往自己的耳后贴。
“哎呀,贴到头发了。”付乖见他差点贴到头发,阻止了他继续动作:“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帮你贴吧。”
“嗯。”白晚风微微俯身。
付乖一只脚踩地,一只脚撑在座位上,起来伸着手把晕车贴贴在白晚风耳后:“应该能好点。”
白晚风点头:“好很多了,谢谢。”
付乖软声软气地说:“我这里还有薄荷糖,实在撑不住手伸到后面来就行。”
谢敏从后面凑过来:“付乖!晕车贴来两张!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
付乖走到后面,谢敏特地让出了靠窗的位置。
付乖坐到谢敏旁边递过去两张晕车贴:“加油,我们还有一个个小时的车程。”
“学校穷死啦!为什么不能坐地铁?”
“一中传统,安啦。”
马晋在一次点完人数,坐到白晚风旁边。
“马晋,人都认全了?”谢敏看着自己前面的座位坐了人。
马晋开启闭目养神模式:“高一参加竞赛的我不认识,但是高二的都是熟面孔。”
“现在就看敌方英雄了。”有人笑:“不过也无所谓,晚风会带我们杀出重围,我们只要盲目跟风就好了。”
“是啊,希望竞赛的时候也多点熟人。”谢敏顿了顿,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小虎牙可可爱爱:“特别多点那些有白晚风PTSD的。”
“白晚风PTSD”是指被白晚风曾经碾压过的人,在面对他时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和“白月光情结”同等地位的史诗级青春噩梦。
后者只不过是成为青春遗憾,但前者真的会让人做噩梦。
有人立马说:“那感情好啊,上去就是:晚风不打低端局,在座各位都是垃圾,什么档次跟我们晚风一个考场。”
白晚风晕乎乎地回了一句:“想得美,有PTSD的都不敢来了。”
“也不一定嘛,又菜又爱玩的又不是没有,越挫越勇也说不定呀。”付乖想了一下,又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前两年你不也看到了老面孔。”
白晚风沉默:“……看来又菜又爱玩是人的天性啊。”
沉默半晌马晋也跟着点头:“人性,真是复杂。”
白晚风在车上难受的紧,脑子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车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色飞快掠过,只留下模糊的彩色影子,汽车的鸣笛声与街道的人声鼎沸传进大巴里,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中,大巴里格外安静。
窗外升起的阳光明媚灿烂,照的白晚风圣洁而又悲悯。
只是那光芒让白晚风感觉到了刺眼和明亮,却又懒得动弹,只是轻蹙起眉。
马晋从物理卷子里擡起头,扶了一下眼镜,动作很轻地把浅蓝色格子窗帘拉上。
燕慧娟找了条毯子给白晚风盖上。
付乖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困倦的靠在了谢敏的肩膀上。
谢敏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关了刷视频的手机。
苗嬥看着旁边靠在车窗上睡得稀里糊涂的章珛,默默举起手向燕慧娟要了条毯子。
高一的小朋友们因为没有习惯高中作息,现在也在头一点一点的犯困。
燕慧娟看着这群小崽子打哈欠,竟然也生出一股困倦来。
另一个带队老师已经打了三个哈欠了,很轻地说:“不行了,不行了,我今天早上四点钟起来准备资料,现在困的要命。”
燕慧娟只是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做高中老师的平常哪有晚于五点起床的,不就是提前了一个小时吗?”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你这怎么……没办法那就听我的,赶紧睡。”
晃动的车厢总会让人更加容易安睡,就比如此时车上横七竖八睡着的人。
窗外的景物倒退,像是时光的倒流,颠覆了世界与流年。
直到到了华东文理,所有人下车。
因为兰亭一中校服是黑白灰带点紫的配色,又是冲锋衣版型,加上背后那代表兰亭一中的银色数字“1”,真就帅得一批,加上这群中二少年故意耍帅,走个路都能走成戛纳红毯,下个车都能拍成热血高校番。
燕慧娟沉默两秒,说:“别耍帅了,一耍一个不吱声。”
说罢,戴上了墨镜。
众人:“……”
老师,您还带了装备,到底是谁一耍一个不吱声?!
虽说心有不甘,但他们还是老实了下来,乖乖排队和一堆其他学校的竞赛队伍一起走进学院大门。
只是在循规蹈矩间,有一个高一新生发现了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