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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赴烛(2 / 2)

“我合理怀疑你这张卷子的阅卷老师就是出题老师。”白晚风忍着笑。

“我想也是。”林珂趴在他的桌上:“那我更要骂他了,不对,都不用我骂他,只要他改到了付乖的试卷就一定能夜不能寐。”

“为什么?”

林珂张了张嘴,半晌凑近他很轻地说:“付乖的答案是:我没有妈妈。”

白晚风:“……”

“果然,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林珂打着哈哈:“古人诚不欺我。”

“你知道那对小无猜的答案是什么吗?”打完哈哈后,他又立马转移话题:“谢敏的答案是:送给隔壁家的小孩一个。”

“余潇的答案是?”

“余潇的答案也是:送给隔壁家的小孩一个!”林珂把鲁迅文学玩出新花样:“果然是青梅竹马,这默契,佩服,佩服。”

“还有马晋,他的答案就很正式。”林珂回头找马晋要试卷:“老二,思想品德试卷。”

“滚,莫挨老子。”

拿到试卷后林珂把试卷摊在他的桌上,指着答案:“他还标了123点。”

1.三个孩子一人一个,第四个饼分成三份,每人得1/3。

2.父母平分,一人两个。

3.牺牲一个人的利益,最好选乖的,因为不乖的会闹。

ps:家里有五个人,母亲只买了四个饼,说明母亲喜欢牺牲自己,要么心理有问题,要么脑子有问题,建议去看医生。

“隔壁刘翀的答案更搞笑,他说:相信我,我妈一定不会让我看见,自己偷偷吃掉,因为穷养儿子穷养女,富养自己长身体。”林珂神经质上来,差点笑得捶桌板:“确认是亲妈。”

在他的笑声里,白晚风也捂住嘴闷闷地笑。

“终于笑了。”看见他笑,林珂心下一松:“你不知道,你今天一整天看着都低气压的很。”

白晚风一愣,抿了抿唇:“是吗?”

“是啊,谁看谁不说一句害怕。”林珂想再说什么放学铃就响了,他瞬间跳起来往外冲:“晚风,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缘江湖再会!”

他这母胎单身solo至今的速度一骑绝尘,白晚风回头看得时候已经没了人影,只看见放学后人山人海的走廊。

回过头,又看见林珂的桌板边缘贴了张便签。

那张便签上写着:/>

白晚风一手撑着自己的桌子,一手撕下那张便签,就看见私下便签后,桌板便签覆盖区域里一句:打开我的桌板,假领带下有好东西。

白晚风打开他的桌板,卷成春卷的假领带上面又有一张纸:被我骗了吧你,

把那张纸拿起来背面又写着: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白晚风有点想笑,把那卷假领带放到一边,

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蹦出来一只小丑,怪诞的音效叫着:“surprise!”

这是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有他一个人看着这个整蛊玩具。

这是林珂自己捣鼓的整蛊玩具,据说是把市面上相关的文件翻烂了做出来的。

看着小丑手上的纸条和西瓜球巧克力,白晚风把西瓜球巧克力放到一边打开纸条:你可是第一个看到它蹦出盒子的观众,别不开心啦!

收拾好林珂魔术道具库一般的桌板,白晚风拿起一旁的巧克力回到座位收拾东西。

刚收拾好书包,白晚风突然感觉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手撑在桌上圈住他,在他耳边很温和地喊他。

“学长。”

白晚风手一顿。

沐子归笑了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坐在了他后座的桌子上:“今天学长好慢呀。”

“又来找我了呀。”白晚风没有擡头,声音很淡地说。

“对呀。”沐子归说。

白晚风转过身看着他:“你可得想好了。”

沐子归很轻地笑了一声:“我想好了,况且……”

沐子归微微俯身,有些侵略性的掰过他的脸,让他灰蓝色的眸子直视自己:“我真的好想知道你那些不为人知的一——切——”

白晚风直视他,他穿了一件银灰色的家居服,看着很温柔,身上似乎有窗外的碎光,像是冬日的暖阳。

那一刻,白晚风突然感觉他应该很喜欢很喜欢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没有道理。

不是一见钟情,也不像是日久生情,只是单纯的开了情窍,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时兴起,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沉默片刻白晚风忽然笑了,那个笑和被林珂逗笑的不一样,是那种少年带着光带着希望的笑。

就算他早就知道了沐子归是个什么样的疯子,现在他依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怅然。

他伸手按住沐子归的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股让沐子归沉迷的木质香和柠檬香充斥着他的周身。

他们鼻尖顶着鼻尖,白晚风还是带着点笑:“荣幸之至。”

沐子归现在真的很想亲他。

想抱住他的腰,让他的腿圈在自己腰上,再……

白晚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推开他:“走了。”

到楼下的两个小家伙看见他时很惊讶,但是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她们已经从沐予明的手上获得了一手情报。

这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的选项D。

D.飞蛾赴烛。

纵使前方是烈焰深渊,他也甘愿沉沦于那一线光明,是至死不休的贪恋,也是无法回头的爱恋。

他要与他,共沉沦。

看着桌子上的玫瑰,白晚秋面无表情道:“盲猜沐子归来过我们家,不然我想不到我们认识的人里除了他还有谁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花。”

白晚风指尖轻柔地抚过玫瑰花娇柔的花瓣:“很漂亮,不是吗?”

白晚童点头:“好看。”

白晚秋:“……”

白晚秋:“你清醒一点,他是怎么来我们家的?要是他复刻了我们家的钥匙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给房间加把防盗锁?”

一旁回过味儿来的白晚童骤然瞪大了眼睛,一脸警惕,仿佛在说:什么!还有这回事!看我不嫰他!

而白晚风沉默片刻,上回过味儿来了:“你说的对,我应该给你们的房间加把防盗锁。”

白晚秋见他回过味儿来,满意地点头,笑问:“那你呢?”

“什么我呢?”白晚风歪头,说:“我不用啊。”

白晚秋差点把白眼给翻抽,擡手就把桌上的旧报纸团成一团,在她“你NOIP国一的智商喂了狗吗!”的尖锐爆鸣中朝白晚风砸去,还差点擦到白晚童。

白晚童也没管自己差点被误伤,这满屋子找称手的工具,打算今晚一只眼睛睡觉,一只眼睛守夜,严防死守有变态偷摸进他们家门。

白晚风被摁着打得毫无反手之力,直到毛荣上门来,和他们说了今天下午的事。

白晚秋双手交叠成塔抵住自己鼻尖,语气似乎有些生无可恋:“所以说……是你们开的门。”

毛荣挠了挠头:“是啊,我就想着,这可是晚风第一次带朋友回家,一定不会差。”

“是……怎么了吗?”毛荣看着白晚秋牵强的微笑,问:“家里丢东西了?我操!那小崽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他——”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吓到了。”白晚秋上前拦住毛荣撸袖子的手:“我们还以为有变态复刻了我们家钥匙,还留了一束花,企图半夜进来劫色。”

“哦——”毛荣把袖子撸下来,又挠了挠脑袋:“是我考虑不到位了,不过我还是比较相信晚风的眼光的。”

白晚秋笑得很牵强。

前有狼,后有虎,内部还有二五仔,这究竟是什么稀巴烂的开局。

白晚童默默给她拍背顺气:“没关系的,往好处想,至少没有复刻钥匙的变态不是吗?还省下一笔安防盗锁的钱。”

两人搀扶着回了自己房间。

只有白晚风坐在客厅,他看见了玫瑰花下压着的草稿纸,上面写着:

【我爱他轰轰烈烈,无关乎其他。】

纸上的字笔锋凌厉,是漂亮的行草,锋芒毕露,与平时克己复礼的他截然相反。

白晚风转头看着茶几上的红玫瑰。

恣意又疯狂。

除了红玫瑰,没有任何花可以代表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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