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浑然不觉危险将近。
一支冷箭嗖地射来,一个突厥士兵不察,直接被这种后颈,立刻倒地没了气息。其余六个人一惊,朝着冷箭的方向看去,见刚才玉嫤离开的地方,此刻站着一个手持弓箭的女子,正是秋棠。
秋棠动作一点都没停,射中一个再把弓箭对准旁边突厥士兵,只是这时候其他人已经有了防备,秋棠也无法一击而中,但秋棠动作极为流畅,一箭射出后根本不等射中没射中,下一箭还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目标,这次一击即成。
来了八个人,被这个小女郎一共射死了三个,另外那五个人终于忍不住对秋棠要群起而攻之。这时远处几声马的嘶鸣,几人寻声望去,见他们的马竟然都已经松开缰绳被放走了。
放走马匹的自然是玉嫤和秋芷。
三人自被抓的第一天就被玉嫤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两天安分守己都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毕竟七个人高马大的突厥人在这,她们三个弱女子是不可能轻易逃走的,玉嫤索性先自持身份跟着他们走两天。
这两天里玉嫤已经暗自询问了秋棠,知道秋棠虽能射箭,但箭术不是她的强项,须得离着目标近一些这准头才能好,这也就意味者她们仨要从这几个突厥人手里逃脱的话,不能依仗秋棠断后用箭把那几个人射杀。那就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玉嫤和秋芷绕远去解了这几个突厥人的马匹,秋棠负责转移这几个人的注意力。玉嫤拿着她给秋棠带来的横刀砍断马匹的缰绳,这才知道这横刀有多锋利,简直是削铁如泥。
这几个突厥人一见她们三人闹出这般动静,倒也不害怕,更多的是恼羞成怒,五个人三个去拉马匹,两个去抓秋棠,秋棠抽出另一把横刀严阵以待,一个突厥人举着马刀冲着秋棠砍过来,秋棠一矮身躲过那马刀凌厉的进攻,同时横刀斜砍直击来人腰腹。
秋芷不会骑马,现在危急时刻骑上马背完全是硬着头皮上,上马后马也不受她的控制哒哒地往前跑,秋芷心惊肉跳头皮发麻,但还是谨记玉嫤教的,双腿用力夹着马腹,双手死死抓着缰绳。
她胆子也是大,自己在马上还歪歪倒倒呢,竟然还分出一只手拿着马鞭狠狠抽了旁边两匹马的臀部,那两匹马挨了抽,嘶鸣一声跑远了。
玉嫤骑了另一匹马朝秋棠这边飞奔过来,原本是为了把秋棠拉上马一起跑走。但见两个突厥士兵都捉拿秋棠,玉嫤不及细想,直接策马冲散了这两个人,拿着马鞭照着离她较近的突厥士兵的脑袋用力抽了一下。
那突厥士兵疼得惨叫一声,玉嫤喊了声秋棠,把手里的横刀扔给她。秋棠双柄横刀在手如虎添翼,在再一次避开来人锋芒时,她横刀直出,双刀划破了对方喉咙。
也是这个时候,玉嫤被那突厥士兵直接拽着腿拉下马,玉嫤整个人摔下来,她来不及喊疼就翻滚着逃离那突厥人的魔掌,眼睛四处看着有没有能趁手抵挡的东西,慌乱中顺手拿了一个马鞍配饰咣地砸到那人头上。
终于晕倒了。
秋棠来不及惊呼,先把晕倒在玉嫤身上的人给拽走,两人眼见追逐秋芷的那三个人跑过来,连忙上马和秋芷会和。
三人终于甩开在那几个突厥人策马狂奔。
连着两天的心惊胆战在看不到突厥人的那一刻终于短暂地松了口气。秋芷再也忍不住——也可能是刚才叫马给颠的,她吸了吸鼻子,泪就下来了。
余惊过后,秋棠终于问:“公主,我们下一步去哪?”
此时玉嫤已经精疲力尽,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擡起下巴指了指前面:“这不已经到了吗?”
彼时已过晌午,她们在烈日下看到远处有毡包的影子。
“那几个人,应该不是安铎派来的,”玉嫤淡淡道,“安铎连近身侍卫都听不懂汉话,更何况是随便派来的兵呢。”
“可……可那个磨勒……”
秋芷还记的那个磨勒会说汉话的。
“你没发现,安铎对磨勒的死并没有什么反应吗?”玉嫤望着那毡包,“那个磨勒跟安铎并不是一路人。”
玉嫤望着远处的毡包,她们不方便白天进去,于是三人躲到远处谋划一下晚上怎么进去。玉嫤拿腹痛当借口,此刻却真的不舒服,刚才匆忙时顾不上,现在真的腹痛得要命,疼得她额头冒着冷汗。
秋芷把她揽在怀里给她揉着小腹,玉嫤疼得额间碎发汗湿,迷迷糊糊间低声道:“舞女,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