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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2 / 2)

她越骂越气,激动得小脸涨红,字眼不带喘的往外蹦,裴玄始终面不改色,连往带人打横抱起。

“你放下我,我会自己走!”李穗儿抗议挣扎,奈何裴玄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着她的道,强势将人带上马车。

一上马车,裴玄就将她的手和桌子腿铐在一起,然后闭目养神。

李穗儿也骂累了,缩在角落里,神情恹恹,想着一会可能会经历的遭遇,方才算是撕破脸,骂了他那么些话,他一定会怀恨在心,让人拔了她舌头。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之间数不清多少日了,都不足以抵消她的罪孽。

如今她两头不是人,任务失败拿不到解药就算了,还被刺杀对象捉了回去磋磨,直到痛苦死去。

悲哉!她就是个倒霉蛋!

听到小声的啜泣,裴玄睁开了眼,冷淡看过去,便见她缩成一团,额头抵在双膝上,肩膀轻颤,呜呜咽咽着。

“安静,不许哭。”裴玄语气不大好命令她,每次她这样哭就是在装可怜,企图博取他同情,这回他绝不上当,凡是有逃离他的动机,他都必须扼杀。

哭声停顿了下,紧接着变本加厉,声量更大声,她悲愤道:“我都要死了还不许我哭,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我没说要杀你。”裴玄凉凉道。

“你是不杀我,但你一定会折磨我,让我痛苦死去。”李穗儿擡起头,红肿着眼看他,扁了扁嘴,委屈道:“你现在不就是要把我送进御刑所。”

“谁说要把你送进御刑所。”裴玄又气又好笑,真不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除了漂亮只剩水,若是想杀她会拖到现在?早在宴厅的时候就斩草除根。

忍住把人抱进怀里的冲动,他故作冷漠道:“不过,你要是再哭就不一定。”

啜泣戛然而止,李穗儿抹了抹泪水,安安分分坐着,再也不发出一点声,生怕真把他惹毛了,一言不合送她去御刑所。

不过不送她去御刑所,他要干嘛?等养肥了再宰?

脑子和浆糊一样混沌,她又累又困,发了会呆就睡了过去。马车颠簸摇晃中,一双手揽她入怀,她无意识蹭了蹭温暖熟悉的怀抱,睡得更香。

宫宴事变影响范围其实不大,因早做了布局准备,五十人对数千人,在龙影卫的眼里,这五十个无涯谷来的杀手单纯就是来送人头。

风波很快平息,除了出事的宴厅封禁,宾客则照常参宴,由长公主带着驸马出面镇场,大家很快将那段小插曲抛之脑后。

日暮西斜,天色将暗时,众人集聚在金陵殿前高台上放宫灯,许下来年愿景。

纪无酒和儿子协力将宫灯放飞天上,转头就见裴琅桦魂不守舍的模样,走过去安抚道:“别担心,孟公公不是说人已经回来了,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裴琅桦叹了口气,“就怕两人都是倔驴,死犟着不肯好好解释。”

“放心好了,只有李姑娘一哭,圣上就拿她没办法。”纪无酒掖了掖妻子的披风,圈住她肩头。

“这你都知道?”裴琅桦仰头看他的双层下巴,手痒捏了捏,手感甚好,心想他们这阵子白使劲了,肉该少的一点也不少。

纪无酒被挠得痒了,笑出声,边回答道:“有天和卫松吃酒,他喝多了不小心吐露的,还说圣上专门让人打造了一个翡翠搓衣板。”

“翡翠搓衣板?”裴琅桦睁大眼,“干嘛使的?”

“下跪认错使的。”纪无酒道。

裴琅桦噗嗤笑出声,心里的担忧算是放下,招呼儿子来身边,一起放宫灯。

待到天色完全暗下,空中燃起了烟火,李穗儿是被烟火声吵醒,睁开眼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起身探了探四周,什么都没有探到,只有一张床榻。

该不会是关她进小黑屋了吧……

果然,制敌第一步先了解对方的弱点,同床共枕这些日子,他理所当然知道她怕黑,从前睡前都会在床头留一盏灯,如今成了困住她的方式。

李穗儿悲从中来,握拳锤了下床榻,这声动静似乎被外头候着的小太监听到,小太监举着灯盏进来,将屋内的烛火逐一点燃。

借着光,李穗儿才发现身上衣服换成了薄薄的寝衣,她裹着被子问道:“他呢?”

小太监像是没听到,低着头,专心点火,等屋内的烛心全亮起,他才朝李穗儿福了福,“王上在忙,晚些才来,请夫人安心等着。”

她才不等呢,李穗儿心里冷哼,等小太监合上门后立即下床,寻找可以逃跑的路,结果门被锁死,连窗户都没有,就跟地牢一样,唯一比地牢好的是有床可以睡。

李穗儿坐在榻上,越想越憋闷,余光瞥见远处的书案,走了过去,放纸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