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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2 / 2)

应该是的。

于是硬气地点了点头,“嗯!”

得到肯定回答,李穗儿又叹了声,“买官就买官吧,下次不允许了,免得给我们的孩子带来不好的榜样。”

孩子……?!

裴玄精准捕捉重要字眼,瞳孔一震,目光锁定她的肚子。

“有了?”

“有什么?”李穗儿也低头看自己肚子,擡手拍了拍,圆鼓鼓,都是梅花糕。

“有孩子。”许是喜悦冲击了脑子,裴玄有些犯傻,手跟着复上去,掌下触感一片柔软。

“哪有孩子,癸水刚走呢。”

李穗儿小声嘟喃,一句话打破了他的美梦。

行吧,现在没有,不久后也会有,得让柳嬷嬷密切关注她的换洗才行。

太阳升起,时候不早了,两人一个要去上早朝,一个要去青云馆,南北各一方,但裴玄愣是要两人一辆马车,将她送到青云馆门口才肯掉头去皇宫。

以前还不觉他竟这般粘人,约莫是分开半个月,小别胜新婚吧,李穗儿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粘人点好,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在意。

上午是步射课,射中靶心一百次便可自行休息。

武试进来的一共七人,两女五男,男女分开练习,以中间的花圃为分隔线。

和李穗儿一块的姑娘不爱说话,比起岳菀卿的恐人,她是单纯沉默寡言,从内有外散发冷意,一身黑白劲装,看着利落飒爽,侧扎着麻花辫,发上无头饰,仅用几根红绳装点,不用说话就自带锋芒。

两人一左一右站着,八十米处立了两个靶,各自练各自的,李穗儿的准头一如既往的飘忽不定。

射了好几箭到隔壁靶位,许亭秋面无表情拉弓,将她射中的箭矢打掉。

李穗儿不好意思挠头:“许姑娘,不如你先练吧,等你练好我再来,省的我影响到你。”

“嗯。”许亭秋颔首,没说什么,让开身子让李穗儿从过道离开。

训练场离讲堂隔了些距离,除了他们七人训练的动静外就没别的声音,李穗儿走走逛逛,寻了课树下坐着。

忽然背后一凉,感到诡异的戾风袭来,她凭反应侧头躲过,反手击向来人罩门。地上尘土扬起,模糊视线,来人飞快闪身后退几步。

“功夫倒是没传闻中那么不堪嘛。”

熟悉的嗓音让李穗儿顿住,停止了动作。

待尘土消散,现出无双那张诡异的脸,他一身青云馆小厮打扮,没贴假刘海,头上摘了个黑绿相间的头巾,嘴角挂着六亲不认的邪笑。

“你怎么会在这?”李穗儿警惕看了看四周,然后一脚把他揣进看不见人的拐角。

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踢得无双脸沉下,褐眸怒瞪李穗儿,“你想死吗?!”

“想死的是你,这什么地方容的你胡来?万一身份暴露直接一锅端进御行所。”李穗儿很生气,青云馆守着不少侍卫,要是被看到了,恐怕她都活不过今日。

“无生呢?他比较正常,让他来和我说。”李穗儿知道这两信使不会无故来找她,定然是有事。

“无生在放风盯梢。”无双冷哼,“我也不跟你废话,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我听说晋帝会宴请百官,虽然你夫君只是个无能且废物的八品小官。”

“你再多说我夫君一句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大喊!”李穗儿杏眸圆睁,和炸了毛的猫一样,凶狠龇牙企图吓退天敌。

无双自是不怕,依旧我行我素,“哦你喊啊,要死一起死,左右你完成不了任务,早死早超生。”

不放心来看情况的无生路过房顶,正好听见这句话,无奈叹气,果然又吵起来了。他翻身跳下去,小声呵斥,“你们俩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

李穗儿对无双翻了个白眼,转头面无表情看无生,“你们找我究竟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等下月十五再说吗?”

“下月十五就太晚了穗儿姑娘,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就过年了,你的早早准备起来。”相比于无双不做人的模样,无生真是好太多,笑眯眯的,若是脸上没有奇怪的符文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李穗儿脸色稍微好点,“什么事需要这么急,别是支使我去做别的任务,我可先说好,我出谷只为刺杀晋帝。”

“当然,我们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努力。”无生温声说着,“我们想让你提前动手,在宫宴当天,到时你会作为官宦家眷赴宴对吧?”

李穗儿抿了抿唇,一个月太早了,她完全没有准备,“若我说不呢。”

“这不是你能说的算,是谷主下的通牒,至多再给你两个月期限,我和无双算了下,这两个月唯一可以动手的机会就是在宫宴,错过就没有。”无生道。

“为什么,当初不是说了六个月,你们怎么可能出尔反尔!”李穗儿无法接受,这就跟提前上断头台有什么区别!

“半月前晋帝又发动了一次战役,这次是将南方几个番邦尽收囊中,完成新一轮扩疆,番邦之外就是吴国,吴王恐下一次刀会落到他头上,便对无涯谷施压。”无生看了眼李穗儿难看的神色,“若你不愿意,谷中还会再派人来,但解药就不可能给你。”

也就是说她只能一死。

话已至此,李穗儿不得不点头,“好,我知道了,宫宴上我会动手。”

无生摸出瓶子丢过去,“最后一次缓解药,是生是死一个月后见分晓。”

说完,无生和无双齐齐原地轻功消失。

李穗儿拿着药瓶,魂不守舍走出去,刚出拐角就撞上了许亭秋,她吓了心跳骤停,“许姑娘,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