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绿扎眼了点,像绿王八。”
好好的柳青色被形容成了绿王八,她怎么不说像绿蚂蚱。
裴玄无奈,抓住她的手,哑声道:“再乱摸,我就不用出门了。”
察觉到他眼底危险的暗涌和身体变化,李穗儿连忙捡起书装老实,催促他,“去去去,快去上早朝,我在家等你哦。”
她推着他往门外去。
裴玄不放心交代:“累了就休息,不要勉强,考不上就考不上。”
“知道啦知道啦。”
李穗儿手一挥,目送他出了院子。
等人没了影,她卸下力气,捂着肚子折返坐下,恹恹地拿起书。
这时阿七鬼鬼祟祟从门外探进脑袋,“夫人。”
李穗儿看过去,惊讶道:“阿七,你这几日去哪了?”
“回家了。”阿七嘿嘿笑着。
实际上是地牢几日游,李穗儿中毒后,他们这些下人都被关进牢里严加审问,醉香楼至今都还歇业。
他还是卫松力保出来,否则没那么容易出来。
牢里走了这么一遭,阿七算是彻底醒悟,看清李穗儿在王上心中的分量,他以后定要好好伺候李穗儿。
“怎么回家一趟还瘦了。”李穗儿纳闷看阿七,从原本的冬瓜变成丝瓜了。
“约莫是水土不服吧。”阿七内心苦哈哈。进了牢狱,没脱层皮算好的了。
李穗儿瞧他可怜,把桌上的糕点推过去,“吃点,这是长公主送的,说是宫里御赐的。”
阿七不敢动,脸上略局促。
李穗儿笑开,“你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
“没有客气......”
从前阿七不把李穗儿当一回事,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任何顾忌,俨然是以对等的方式相处。如今心存敬畏,倒变得畏手畏脚了。
“没有客气就吃呀。”李穗儿只当阿七水土不服没缓过神来,呆头呆脑的,亲自将碟子送到他手上。
阿七受宠若惊,结结巴巴谢恩。
李穗儿歪了歪脑袋,觉得他奇怪,“阿七,你是在怕我吗?”
“没呢,怎么会怕,你可是穗儿。”阿七连连摇头,怕她起疑,囫囵塞了一块枣泥糕。
李穗儿重新露笑,但笑容有些无力。
阿七见状,关心道:“夫人,你是看书看累了吗,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李穗儿想了想,出去透透气也好,她已经闷在府里好多天了。
“走,出去逛半个时辰再回来念书!”
初冬时节,气温正好,不会太冷,李穗儿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觉得人又活过来了,人果然还是要出来晒晒太阳!
“走,去看看老刘家上新货了没有。”李穗儿一声令下,带着阿七飞奔去了西市。
西市不比东市气象繁华,来往的人鱼龙混杂,码头和集市混迹,还有块地儿是专门辟出来买卖牲畜和家奴的。
老刘家是卖牲畜的,各类牲畜都卖,平日里吃的,还有权贵们买来逗趣的。李穗儿一进门就看上了立在提笼上的玄凤鹦鹉,鹅黄色的羽毛,脸上两团红色腮红,会说吉祥话,见到李穗儿就小美人小美人的喊。
李穗儿被逗笑,心里喜欢的紧,问了价钱便叫阿七拿银子,不想一转身不见阿七人。
“奇怪,上哪去了。”李穗儿出门想找人,迎面却见到老熟人,无涯谷信使。
依旧是那两位留着刘海的老哥。
两人再度将李穗儿提到无人的小巷。
斜刘海信使问道:“任务怎么样了?”
李穗儿叹气:“在想办法,莫催,事关人命的事急不得。”
齐刘海信使道:“最近感觉如何?”
“感觉挺好......”李穗儿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不对,他们怎么会好心关心她最近过得如何,无缘无故来找她肯定有事。
她犹豫地问道“我这几日肚子一直疼,是不是和肝肠寸断毒有关?”
齐刘海信使笑道:“不错,上回我们忘记告诉你,每月十五要来找我们拿缓解药,否则会腹痛不已。”
李穗儿惊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怎么能忘了!”
害她差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不来告诉你了。”齐刘海笑容不减,丝毫没觉得愧疚,又问道:“成亲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吗?”
李穗儿气道:“别问,总之六个月后见真章。”
斜刘海冷哼,“杀手最忌讳动真情,别误了任务就行。”
“我又不是真杀手,还不是你们把我拉出来挡刀的。”李穗儿不大高兴撇撇嘴,朝他们伸手,“缓解药。”
斜刘海丢给她一个小黑瓶,“记住了,每月十五,来西市发财镖局拿缓解药。”
李穗儿连忙倒出药丸吃下,药到立马见效,肚子的闷痛消失了。
她把空了的小黑瓶丢回去,要走,斜刘海叫住她,“你嫁的那个男人身份似乎不简单,我们想去静园给你送药,但发现附近那一带暗卫重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