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啸清沉吟了片刻说:“一开始孩儿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如果按照这么解释,后面两句就说不通了。”
许山君想了想:“那啸清的意思是?”
许啸清的脸色凝重,分析地头头是道:“后面这四句指的应该是钥匙的所藏地。能和我们的姓氏对上,只是巧合。”
“难道是障眼法?”
“也有可能,这一句的‘言午成’,孩儿觉得应该是每逢正午的时候,太阳直射之处。‘两个口’应该是指龙图山庄的两个出口。‘恨离别’,既然是离别,那就是只有一人可去之处。”
“那这个他日凤宿藏灵木,又何解呢?”
“凤宿二字,不如理解成凤凰所居之处?”
“啸清是说:凤栖梧桐?”
许啸清点了点头:“但是孩儿也只是推测,还需要实地找一找,才能验证。”
想了想他又有些担忧:“只是还有这第三第四句,孩儿还不能推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许山君勾唇一笑:“既然有了头绪,这就开始做起来,别被那魔岭抢了先。”
“若是要验证,就从我们这里开始找第一把。”
这个话题结束了,许啸清问了一句:“爹娘似乎不太满意蔻儿?”
许山君见他又提到了绛蔻,皱皱眉:“平日里出去半年不见你一封书信,最近半个多月为了她特地又是信又是画地往家寄,你娘能没有意见吗?若是一时兴起,爹都可以由你,但若是误了大事,我可容不得她。”
许啸清眼中不服,面上却恭敬:“父亲那日也看到了,蔻儿是曾离的心上人。只要拿住了她,要拿捏曾离易如反掌。”
“你准备怎么做?”
“孩儿要先稳住她,然后与她成亲,曾离知道了此事不会不来,我们抓住了他就能拿到风渺那把钥匙。”
“成亲?”许山君锐利的眼神扫了扫许啸清。
“是,孩儿非她不娶。”许啸清不卑不亢。
少女曼妙,姿容绝世,青年侠客一见倾心,也是寻常事。
“你先休息吧,我再想想。”他又抿了一口茶水,咽下了其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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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曾离敲响南槿的房门,却是鲜于泽开的门。
看到鲜于泽的表情,曾离有些惊讶——那是来不及收回去的仓惶、担心和无助。
曾离心里一沉:“小槿怎么了?”
鲜于泽见到了曾离,知道这也是岭主的儿子,自然也不能怠慢:“曾、曾少侠,魔主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曾离盯着鲜于泽看了半晌,又问了一遍:“小槿怎么了?”
“魔主他……”鲜于泽看了一下左右:“您进来吧。”
曾离走进房间,就看到南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上都是冷汗,显然是陷入了昏迷。
“他中毒了?”
“是,似乎是之前就中毒了,据说因此魔主才选择了忘情绝爱。”
原来如此,曾离轻轻叹气:“解铃还须系铃人。”
“系铃人?”鲜于泽不解。
知道南槿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曾离也略略放心:“你认识花影吗?”
鲜于泽努力思索了一下:“有些耳熟。”
曾离把事情大概和鲜于泽简述了一遍并说:“有没有办法让她与官府说实话?”
鲜于泽听完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南槿:“是魔主……杀了她的姐姐。”
曾离听完觉得此事一定不简单——难道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操纵魔岭
“咚咚”传来敲门声:“大哥,小楠不给我开门。”
声音听起来是无限委屈。
鲜于泽拦住正想开门的曾离,对着他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墨炎一出现,魔主的病情就会加重。
曾离则轻轻按下他的手:“系铃人。”
曾离给墨炎开门,墨炎一进屋就看到南槿躺在床上,面无人色。
他担忧极了:“小楠的情毒又发作了?”
墨炎想到了魅姬的话,想到了下午小楠对自己的态度。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
“你走以后没多久,一开始魔主还强忍着不适,最后痛晕过去了。”
——今天下午,那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他昏迷的时间会越来越久,直至再也醒不过来。
“你之前说过要给他解毒,是如何操作?”曾离问墨炎。
墨炎有些绝望:“不是我不解若能救他,我百死不悔。但不知道经过几番折腾,这毒有没有什么变化,我的心头血还有没有用。”
他又望向曾离:“大哥,麻烦你通知清遥姐妹,举火云全城之力,寻妙手神医。”
曾离明白过来:“好,那风渺也算一份。”
一直到第三日中午,南槿居然还没有醒。鲜于泽的表情越来越差,墨炎也坐立难安。
正在此时,许是老天爷垂怜,窗外飞进一直蓝玉鸽。
原来是妙手顽童收到消息赶到了洛阳,目前在城东“紫云坞”等他们了。
龙鸣立刻派人为他们准备车马,载着曾离、南槿两位病患,一行人就出发了。
刚到紫云坞,墨炎就抱着南槿跳下马车,往里飞奔。
妙手顽童也背着药箱等在门口,见到墨炎来了,他递给墨炎一颗药丸,墨炎不解何意:“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