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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有缘起罪有因,与子同袍力断金(2 / 2)

可是不管是不是计,楚若衫都想要去看一看才甘心。

他下马跳进院子,里面的守卫并不多,只有几个腰间系了白布的下人。

一间大厅外挂了白灯笼,想来就是灵堂了。楚若衫飞身上去,揭开一片瓦片,往下一望,正对着墨炎的尸体。

楚若衫的牙齿咯咯作响,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冲上了脑门,那真的是一具尸体。

楚若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杀过的人不知凡几,怎么会分辨不出?

墨炎躺在棺椁里,美丽的脸上苍白青紫,死气沉沉。

楚若衫哪里顾得上其他?

他一掌掀开数十片瓦片,一头扎了下去。

灵堂里的人不防有人从天而降,皆是一阵喧哗。

“是你,无影!你来干什么?”金老三正在守灵,看到楚若衫不禁破口大骂。

楚若衫只呆呆地看着墨炎,他的手抚过墨炎的脸颊、身体,那种冰凉僵硬的触感让他锥心刺骨,冷的他两颊的肌肉都在抖动。

仿佛有巨大的波涛在胸膛中翻滚,他朝天大吼一声,屋内的花盆应声而碎。

在场所有人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大家纷纷捂住耳朵,内力低的口中已经出现甜腥味。

楚若衫趁乱一把抱起墨炎的尸体就往外冲。

“你就是无影?还我主人命来!”清遥一声娇叱,双子剑就对准了楚若衫。

“无影狗贼!城主已死,你要他尸体作甚!难道死了你还要不放过他嘛!”金老三也追了出来,声泪俱下。

“滚。”楚若衫怀抱着墨炎,冷冷地说。

他感觉到怀中的尸体沉重死寂,寒意像一把把尖刀,刺得他五脏六腑都血淋淋一片。

楚若衫一脚踢开清遥的剑,清遥也马上斜刺过来,划开了楚若衫的手臂。

楚若衫双手抱着墨炎,丝毫不动,只是冷冷地看了清遥一眼:“若是伤到他,你现下已经死了。”

清遥愣神间,楚若衫大步往外去,金老三和清遥一起围住了他。

楚若衫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说罢四人打在了一起。

楚若衫武功极高,虽然他抱着墨炎,但是却仍和他们三人打了个平手。

这时候一到暗器破空而来,射向他怀里的墨炎。

楚若衫大喊一声,却避不开三人的刀剑,只能用身体护住墨炎,硬生生受了一击。

他一脚踢翻金老三:“是谁!滚出来!”

只见黑夜里走出一个白衣长袍的男子,正是曾离:“想不到堂堂楚大侠,居然偷盗人尸体的勾当。”

“是你?”楚若衫看到曾离,心中一惊,恢复了一些神智。

楚若衫正要上去踢开曾离,不防他刺出一剑,剑光闪烁,一下子划开了楚若衫的小腿:“这一剑是替我那老友剑痴刺的。”

楚若衫听到此言不禁反问:“你都知道了?”

曾离目露悲怆:“伯叟是个痴人,他尊你敬你信你,你却一步一步将他送上死路。”

楚若衫仰天长笑:“剑痴?哈哈哈哈哈哈,我楚若衫这一生信徒众多,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另一边传来木子宪的声音:“前辈不放下墨炎,如何痛快一战呢?”

“楚伯伯,居然你真的是你!”龙鸣震惊道。

楚若衫往后退了几步:“就凭你们几个,能拦得住我?”

木子宪微微一笑:“前辈既然和我们一样前来吊唁,岂不知死者为大,是否过于唐突?”

楚若衫突然觉得事情不对:“你们怎么在此处?”

木子宪上前一步:“我们与墨兄相交一场,自然要来送他一程。但是前辈此举,也太过分了吧?”

楚若衫本就恨极了木子宪,此时怎么能容他,他一把踢起金老三的剑,直射向木子宪。

“想不到师父竟然恨我至此,死后也不得安宁。”

突然上方传来墨炎慵懒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惑人。

“炎儿!”楚若衫一阵恍惚,朝那声音望去,果真是墨炎。

“你没有死?!”楚若衫既惊且怒,又恨又喜,将怀中尸体抛出几丈远。

墨炎叹了口气:“是啊,师父尚且茍活,徒儿岂能枉死?”

楚若衫刚要开口,突然喷出一口血来,他脸色一变,看着曾离:“这暗器有毒!”

墨炎微微一笑:“便让你死个明白,暗器没毒,是那夜的匕首被我做了手脚。”

“你胡说!我请了大夫看过,没有中毒现象。”

“是啊,普通的毒药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这可是蛊毒啊,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毒。”

楚若衫按住胸口:“什么蛊毒?!”

墨炎挑眉冷笑:“告诉你也无妨,此为悲蛊,在你大悲大喜大怒大恨之后,就触发蛊虫,会咬穿你的五脏六腑,让你活活痛死。”

楚若衫用内力压制住体内的蛊毒,掏出佩剑上前,曾离、木子宪便站在了墨炎身边。

几人打在一起,谁也不曾注意不愿的黑暗处,有个人的一双手正死死按住剑柄,眼中是刻骨的怨毒。